“他们儿时相识,少时相知,永庚与她情投意合。”
李昔真副病体,形容不整,因而徐鹤雪并未跟随倪素进去。
其实徐鹤雪少时也没见过李昔真几面,但他知道,嘉王入宫之后,与李昔真直有书信往来,那些书信,几乎是嘉王在宫中唯支柱。
“永庚在宫中向寡言,只有在收到她书信时,与说话才会多些,”徐鹤雪想起些事,他流露分感怀,“虽然,并不想听他们两个之间那些琐事。”
可赵永庚,总是要念给他听。
李昔真缓缓神,胸口起伏着,眼眶几乎是立时湿润。
倪素愣,才想用自己手帕给她擦泪,拿出来看见帕子上血,她下又将其收回怀中。
李昔真忽然垂下头,长发落几缕到她肩前来,她双手掩面,倪素正要安抚,却见她倏尔抬起头,虽眼睑发红,却是笑着。
笑得快慰。
“谢谢你,倪小娘子。”
面有宫人在,因而倪素声音压得很低。
李昔真乍听她提及嘉王,她先是怔,随即愕然地望着面前这个年轻女子,“你……”
“嘉王殿下回来。”
倪素抬起头。
“他抗旨?”
“老师,亦是他老师,”
徐鹤雪倏尔停步,“阿喜,觉得,他是将老师遗言记在心里,可又怕他这样。”
他知道
李昔真望着她说,“这个消息,比什都重要。”
倪素离开别苑之前,又塞给看顾李昔真宫娥些钱,请她为其再准备床厚实棉被,在屋中添些炭火。
“王妃真是位娴静文雅女子。”
倪素牵着徐鹤雪手在永安湖畔走,“忽然想起,你曾与说过你旧友曾亲手做纸鸢讨青梅欢心,那位青梅,就是她啊。”
还有那件玄黑大氅上所绣“子凌”二字,也是出自嘉王妃手。
李昔真立时猛咳起来,她挣扎着要坐起身,倪素立即放下手中东西,坐到床沿去将她扶起来,又对门外喊道:“快去烧些热水来!”
门外没什动静,倪素无法,只得掀帘子出去,宫娥在廊庑里,动也不动,倪素心知这世道人情冷暖,她从袖中取些钱,塞入宫娥手中,“请你去烧些热水给李庶人用。”
宫娥见钱,神情才有几分笑意,她没说什话,转身便朝廊庑尽头去。
倪素回到屋中,用棉被裹住李昔真,“嘉王殿下铣足入城,从御街到皇城,三拜九叩,甫入宫,便得官家召见,官家不但没有怪罪他,还传太医局医正为他治伤。”
倪素还将自己亲耳听到那句“陛下仁德,鬼服神钦,万方有罪,在臣人,恳请上苍,移灾于臣”复述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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