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在颠簸中灭火光,徐鹤雪眼前归于片漆黑,他听见马蹄声声,寒风猎猎。
他想起荻花岸边,
冰面之上,那道朦胧,蹒跚身影。
自徐鹤雪十四岁离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虽只书信常来往,仍为彼此之知己。
追在后面那些人,他言不发,耳畔越发急促风声他似乎也听不到。
倪素抬头望向他。
他只手却落来,按压下她将要滑下去兜帽。
“真……不与他相认?”
倪素以掌心裹住他握着缰绳手。
“他此生,”
徐鹤雪仰面,鬓边几缕浅发微扬,雪粒子落在他眼眉,却始终无法消融,“对他唯期盼,就是他能好好地活着。”
“周挺在,永庚亲卫都在,若让更多人知道回来,便是置幽都法度于不顾。”
生与死之间,所隔恨水,是界限,亦是敬畏。
人敬畏生死,才知生可贵,死意义,如此,人才会学着珍视自己或他人性命。
“何况他若知道在此,只怕会冒险抗旨,”他声线依旧沉静,却不自禁地低首,雪花拂鬓,他下颌抵在倪素肩头,“他处境本就危险,若再抗旨,便是给鲁国公与潘有芳递刀。”
暂避彤州,总比继续待在云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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