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献抬头,“这就去写封手书给周挺。”
又是日大雪,天寒地冻。
正元帝身体欠安,贵妃欲往庆和殿陪侍,而正元帝却不许,更令入内内侍省都都知训斥番贵妃身边服侍宫人,责怪他们不知珍重贵妃身子,竟让贵妃大雪天还出来走动。
贵妃回到寝殿,由宫娥服侍着脱去外面三件披风,近身服侍宫娥见贵妃脸
“好毒计。”
姜芍面露冷意,“看似是在以此为嘉王殿下求情,实则,是惹官家更加忌惮嘉王殿下。”
那万民书,不就是在提醒官家,君父尚在,何以嘉王尽得民心?
“可官家让你回来推新政,其实就是借你手断那些贪得无厌之辈过分念头,丹丘与大齐战事官家不问你,你便不能贸然插手,这议储事,官家不问,你依旧不能在朝堂上有什过多举动,嘉王殿下这件事,你该如何办?”
“还能怎办?要在这个位子上坐得稳些,就得时时让官家看见利用价值,”孟云献无谓地笑声,“不过在此之前,嘉王事却不能再拖,得跟那位夤夜司副使通个气儿,咱们不能直都如此被动。”
他肩,“儿孙们都不在云京,早便与易儿说,往后祸福,都由他们自己去谋,咱们两个回来这儿,大不就是两口薄棺,回来那日,们不是早就备下?”
易儿是孟云献与姜芍长子孟變,表字任易。
孟云献喉咙发紧,他下握紧夫人手:“阿芍……”
“可别说什不该让跟着话,咱们两个在块儿多少年,你能离?”姜芍横他眼。
“对不住。”
谈及夤夜司副使周挺,孟云献倏尔想起人,“记得前些日,他与提起那位倪小娘子,阿芍,那小娘子亲口对他说,倪公子是靖安军旧人,此事,韩清在给密信中,也有所提及。”
句“靖安军旧人”,令姜芍愣。
过半晌,她才道,“不瞒你说,正想见见她。”
“她兄长是吴岱那个儿子害死,但如今为大义,她竟甘愿深入虎穴,为仇人之父治病,此女子,该令等生惭。”
“徐景安”这三个字,是三万将士血,与个玉节将军血,孟云献每每思之,皆满心悲凉。
孟云献始终握着她手,哀哀叹。
“嘉王殿下还好?”
姜芍不接他话,转而在他身边坐下,问道。
“如今还不知道,”
孟云献眉头皱得更紧,“今日官家让看道彤州来万民书,嘉王生性敦厚宽仁,在彤州造福百姓,有此万民请愿之象,其实并不意外,但唯不应该,是这背后利用这些质朴民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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