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将水囊取来,将里面露水倒在碗中,“你把它捧出来,这路上它都不让碰。”
倪素“嗯”声,伸手探入药篓里,毛茸茸光团就立时贴过来,乖乖地落在她手掌。
青穹双手撑着下巴,看她将莹光捧入碗中。
倪素将它按下去,它又跑出来,如此往复几回,青穹忍不住笑声,“算倪姑娘,它好像不愿意。”
倪素看它会儿,用手指戳戳它尾巴。
他们都面带笑意,或有几分好奇地打量着倪素,而倪素却有些无所适从,她看着他们将那位黄相公所题牌匾放上去,遒劲有力墨宝旁,还有黄宗玉私印作为落款。
而因为个黄宗玉,倪素从来冷清医馆,甫开门便挤满人。
青穹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请走前来凑热闹男病患,他虽累,但身上出身汗,竟也觉得不那冷。
“倪姑娘,不知道说多少回咱们这儿是为专为女子诊病医馆,怎总有些人听不着似。”
他倒杯水喝下去。
可不要误会,们不是来砸你招牌,们是给你换牌匾来!”
“换牌匾?”
倪素不明所以。
“是啊倪姐姐!”
阿芳揽着她手臂,兴冲冲地说,“这牌匾听说是西府相公黄宗玉亲手给你题!”
只有在受到重创之时,他才会变成这样团莹白光,倪素不知道他究竟何时才能重聚身形,但她与青穹路行来,遇见有荻花丛水边便会用水囊收集荻花露水,只等他好起来。
倪素才归京第二日,她与青穹正在收拾院子,给霜戈和青穹枣红马腾地方弄马槽,宫中行人带着官家圣旨前来,除赏赐她些钱帛以外,还令她入宫为贵妃吴氏诊脉。
医馆外被看热闹百姓围得水泄
倪素才回来,医馆内外还没打扫灰尘,便稀里糊涂地花大半日时间为前来求医女子诊病,她累得趴在桌前,盯着药篓里莹光瞧。
“存好多荻花露水,”
青穹走过来坐下,“可是徐将军直这样,也不能喝啊……诶,不如这样?”
他自说自话似起身。
倪素抬起头,“做什?”
“黄相公?”
倪素头雾水,“他为何要为题字换匾?”
“雍州事咱们大家可都听说,那位雍州知州沈大人在给官家奏疏上说,你虽是女子,却敢上战场,雍州城被胡人大军困住,你不但给那儿女人治病,还给将士们治伤,听说胡人还用瘟牛,想让城里人都得上瘟病,你还和雍州医工们道防治住瘟病……”
那热心肠男人生得孔武有力,抱着个牌匾还能滔滔不绝。
他说着,旁还有诸多附和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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