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他握不住金刀,整个人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地叫喊,却怎也扑不灭身上碎光。
碎光紧紧地附着在他身上,几乎要将他整个身躯淹没,又令他忽然腾空而起,无论他如何挣扎,也始终挣不开这些刺入他血肉碎光。
耶律真痛得青筋,bao起,他凶悍面容上鲜有地流露出慌乱惊恐之色,低下头去,猛然间,他看清那个人脸。
十八年前,耶律真曾跟随长泊亲王率部攻打居涵关,那年,驻守居涵关将领,是个年仅十七岁齐人将军。
仅三战,那个十七岁齐人,便令长泊部众折戟,长泊亲王自此元气大伤,在丹丘王庭失
这刹,
耶律真对上他那双眼,竟比他剑锋寒芒还要冷。
他竟然站定,不动。
他为何不动?
刀刃劈向他颈侧瞬间,他身形骤然化为寒雾,就在耶律真眼前,被夜风吹散。
身躯布满伤口,不断地喘息着。
但见那人下马走近,耶律真发现他前额鬓发无丝毫湿润,他提着盏琉璃灯,若不是那身斑驳血迹,他本该更为干净整洁。
不对。
此刻骤然停下来,他认真审视此人,才惊觉,这个人身形不知为何,竟然越发淡薄如雾!
他越是走近,耶律真便越发察觉到,浸透此人衣袖血珠滴落地面,却很快消散痕迹。
耶律真瞳孔紧缩,心惊肉跳。
阴寒之气裹住他整个心脏,他低眼发觉自身后投来道昏黄灯影,耶律真猛然转身。
淡雾缭绕,那身着雪白袍衫年轻人提灯立在不远处,衣襟染着血色,袖子边缘也尽是斑驳红。
他脸上长巾已被耶律真金刀割落,在片半明不暗光影里,耶律真还未能看清他真容,便觉自己身体竟不受控。
他低眼,只见散碎如萤火般莹光密密匝匝地裹附在他甲衣上,幽绿森冷光芒跳跃,而他衣袍完整,却觉得皮肤像是被烈火寸寸地灼烧着。
耶律真脊骨发寒,浑身肌肉紧绷,举起金刀,“你到底是谁!”
徐鹤雪并不说话,忽而提剑朝他飞身而来,耶律真匆忙以手中金刀抵挡,他身形高大,却被此人力道逼得腿屈下去,重重地抵在尘泥里。
耶律真大吼声,咬牙起身横劈道,几乎用足力气不断地劈砍,他在战场上历练出这番杀招狠辣至极,杀气冲天。
但他很快发现,此人单手持剑,招式飒沓如星,身法灵活,几个回合下来,耶律真甲衣残损,快被鲜血浸透。
他气力已然越发不够,却咬着牙个腾跃起身,金刀竖劈下去,那年轻人侧过脸,刀锋擦过他遮面长巾,耶律真抓住机会,锋刃转,砍向他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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