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雪居高临下,望向那片黑压压移动而来胡人骑兵,“弓骑兵不是石摩奴帐下精锐,他想用先锋营来消耗们本就不多骑兵,们却不能轻易入瓮。”
秦继勋点头,“不错,若在此战中消耗们骑兵,之后咱们便只能用步兵人墙去挡他们精锐。”
“新造双弓床弩比三弓床弩要轻便许多,且有辘轳,携其出城应战,结车为城,既可抵御骑兵,亦可以弩杀人。”徐鹤雪手中有只烧得尾部焦黑树枝,在秦继勋向魏德昌下令之时,他便在城墙上画出来个简略军阵,“如此,亦可护住南面,使胡兵暂不得往。”
“好!”
秦继勋看徐鹤雪在阵图上来回几下,他心中立时有数,精神大振,立即转身下城楼去集结军队。
徐鹤雪洞悉她眼底关切,匆匆安抚她声,便朝城楼上去,燃烧火把如簇,寒夜之间风沙更重,胡人猎隼隐在夜色里盘旋,时而发出鸣叫。
“义兄,杨天哲他们已经出去!要是他们被石摩奴发现可如何是好?”魏德昌在城墙边眺望,面上露出焦急之色。
徐鹤雪走到他二人身边,朝底下望,丹丘王庭旗帜随风而荡,胡人黑色甲衣几乎让他们犹如团密密匝匝黑墨迅速地朝城门之下流淌而来。
马蹄踩踏宽阔平原声音不断震动着所有人耳膜。
“是石摩奴弓骑兵!”
,有人大喊:“石摩奴又来攻城!”
徐鹤雪那双眼有些细微波动,他立时想起出城去南面天驹山安置床弩杨天哲,他提上琉璃灯,快步往城楼上去。
“范叔,您快回毡棚里去!”
倪素回头对范江说道,又提振声音提醒在外面晾晒细布钟娘子她们赶紧回去,这才紧随徐鹤雪步履。
“倪素,别跟来。”
徐鹤雪人孤立在原地,俯视着越来越近丹丘胡兵,不多时,底下城门被打开,发出缓慢且沉重声音。
伴随阵雍州军呐喊之声,战鼓被敲响。
胡人本是趁夜突袭,为攻城而来,
段嵘隐约辨出冲在最前方胡人先锋队。
“杨天哲他们带着床弩,行进不便,若被胡人发现,只怕起义军有全军覆没之危,”秦继勋手按着宝刀,果决下令,“德昌,传令下去,出城迎战!”
只有如此,方能为杨天哲争取时间。
“是!”
魏德昌领命,立时下去传令。
徐鹤雪手撑在城墙上往上走,回头看见她,便说道。
“那就在底下。”
倪素收回脚,就站在阶梯底下,她也怕自己上去给兵士们添乱,应战不及,再保护个她实在不好。
只是城楼上下距离,他会受禁制约束吗?
“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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