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直不松,他便也只能坐在床沿,哪儿也不去。
偶尔听见她梦呓,他便要抬
药膏味道很近,她肩颈犹如细腻玉石,而那大片淤青与擦伤就显得很是触目惊心。
徐鹤雪轻轻地吹下。
凉凉风拂过倪素肩,她不自禁地瑟缩下,勉强半睁起眼睛,烛火明光,而他苍白脸颊近在咫尺。
“徐子凌。”
莹尘飞浮,她迟钝地唤。
范江与医工对视眼,然后朝放好药箱青穹招手。
营帐中时静谧下来,徐鹤雪解下护腕,被衣料磨擦伤口也仅仅只是减轻分疼痛,帐中还点着灯,是倪素离开之前点。
徐鹤雪伸出手,指腹才触碰到她衣襟,他停顿下,看见她在昏睡中仍旧紧皱眉头,他指尖轻颤,扯开她半边衣襟。
原本白皙莹润肩头附着片刺目淤青,明亮烛光照着她耳畔细碎发丝顺着颈侧轻擦锁骨,更衬她颈间单薄皮肤下血管脆弱。
淤青之上,擦伤更重。
伙夫喊道。
青穹正在帐中打瞌睡,他听见帐帘被掀开声音,下惊醒,抬头便见徐鹤雪将倪素抱进来,放到里面竹床上。
“倪姑娘……”
青穹连忙起身。
范江拄着拐,领着名医工进来,那随军医工望望竹床上女子,小心翼翼道,“这看伤就得脱衣,……是不好冒犯这位小娘子……”
徐鹤雪顿,抬起来双眼睛,血色淡薄唇轻启:“很疼吗?”
“嗯。”
倪素不知道自己为什鼻子忽然发酸,她有点委屈地用尚能抬得起来那只手抓住他沾血衣袖,却又很快闭起眼睛。
她只是短暂地清醒会儿,手指却始终没有松开他衣袖。
范江与青穹再进帐中来时,徐鹤雪已经替倪素整理好衣襟,他用青穹端来热水浸湿帕子,慢慢地擦拭她脸上蜡黄斑驳妆粉与血迹。
徐鹤雪取来药瓶,用竹片动作极轻地将药膏涂抹在她伤处,大约是药膏太冰,她在昏睡中肩头颤下。
“疼……”
她低声呢喃。
并非只是擦伤疼,更多,是筋骨挫伤疼。
她泛红眼尾无意识地浸出泪,徐鹤雪捏着竹片手指收紧,他涂抹药膏动作更轻,又倏尔俯身。
徐鹤雪明显感觉到膝盖上剐伤也已显现,他不动声色地忍着疼,在床沿坐下来,摘下面具,露出来张苍白面庞。
“将你药箱拿来。”
徐鹤雪嗓音浸着忍耐哑。
那医工连忙将自己备好药箱递给青穹,又说,“先看看是不是擦伤,先治擦伤,若筋骨有损,那是要费些时日养,稍后写方子……”
“那,咱们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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