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对苏契勒出手,便要先有个名正言顺由头,宋嵩便是这个由头。
秦继勋看着倪素,“倪公子放心,必会让段嵘护好倪小娘子,只要你们鸣镝响,与德昌必定即刻
徐鹤雪说着,将军帽戴在倪素头上,他动作很轻柔,也几乎丝不苟。
“绝非如此。”
秦继勋看着他,叹声,“公子病,已到这样地步,而军中数万儿郎,何至于要你去冒这个险?你应该好好珍惜最后……”
最后这段日子。
秦继勋没说出口,但倪素却在心中补上这半句,她抬起头,军帽有点重,甚至压得她前额有点不舒服,可她面前这个人脱去略微宽松文士衣衫,这身兵士袍衫甲胄收束得当,衬出他宽肩窄腰,风姿凌冽。
秦继勋才得个消息,脸色有些不大好,回头见那对年轻男女从营帐中出来,他先是愣,随即问道:“难道倪小娘子也要去?”
倪素穿着朱红袍衫,披着甲胄,看起来似乎还用妆粉将脸弄得蜡黄些,副兵士装扮,段嵘见,不由皱眉:“倪小娘子,这不是闹着玩儿,你个弱女子,如何能随们去胡人兵营里?”
倪素朝他们弯身,“知道形势严峻,亦不敢给诸位添乱,但他身患重疾,而是他医工,必须随行,如此才能让将军与他所谋之事多分可能。”
她若在,徐鹤雪便能不受禁制所约束,也就少几分他鬼魅之身被人看破风险。
秦继勋与段嵘听她这番话,皆是默。
虽身死,而魂灵却始终维持着他死前模样,十九岁容貌,个少年将军身躯。
他其实连最后日子也没有。
狰狞面具挡住他脸,不那明亮天色底下,倪素只能看见他双眼睛像是潭沉静死水,“已经很珍惜。”
“军中数万儿郎留待杀贼,将军此时万莫优柔寡断。此计若成,秦将军便能趁乱围困苏契勒,若不成,将军亦尽可将此事推到身上,届时,还请将军护好她。”
其实即便是跟随秦继勋多年段嵘,他也没有分毫把握能在胡人军营里刺杀宋嵩,他亦拿不准这位倪公子此番究竟能不能成事,但眼下情势危急,若待居涵关胡人守军围上来,无论是杨天哲起义军还是他雍州城都将岌岌可危,为今之计,秦继勋只能先困住苏契勒,以求拖延时间,寻后方来援。
“对不住,倪小娘子,是狭隘。”段嵘羞愧道。
秦继勋看徐鹤雪亦是身兵士装扮,只是脸上戴张青面獠牙面具,更将他整张脸遮得完全。
“倪公子,此事,还是交给段嵘吧。”
他道。
“将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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