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婆听得糊涂。
倪素不由弯弯眼睛,“说,请您教,知道您是此地最好坐婆,若您愿意做先生,明日便给先生送束脩。”
坐婆长在这片穷苦之地,这半辈子接生也都是穷苦人家孩子,雍州城中不是没有更好坐婆,她们给大族人家接生,亦有些地位与钱财,她哪里比得上那些人,更从没被人这样正经地叫过先生,她还只听学堂里孩童这样称呼教书秀才。
“哪里算什先生,小娘子可万莫说这话,”坐婆脸上露些笑意,将倪素交给她诊金又塞回半到她手中,“那半便不要,剩下留着给萍娘抓药,你想知道什,只管来家中。”
倪素谢过坐婆,与她分道,往城西柳巷去,天边斜阳像揉碎金箔,倪素还没走近巷尾那口井,便见井上木盖被人从底下推开,布巾裹着个脑袋冒出来,他那双瞳色极浓眼睛抬,望见她,便喊:“倪姑娘,阿爹好像回来!”
倪素思忖片刻,停步与她说道。
“小娘子你说。”
坐婆没想到还有这样好事,她眉开眼笑。
“猜那位王老妪必不会舍得花钱去给儿媳抓药,这些钱您留着,半为萍娘抓药,交给她小姑,半您留着。”
坐婆没料到她让帮忙事,竟是这个,她愣下,隔好会儿才点点头,又说,“小娘子心善,可这样事太多,你这样……又怎帮得过来呢?”
子。”
倪素说这话,却见那老妇犹犹豫豫,也不接话,她便又道,“也并非是什珍贵药材,这世间女子生产都没有容易,您当年定然也痛过,她失孩子,心中也难过。”
倪素写好方子交给那女儿,随即便与那坐婆道出门。
“小娘子真是正经学过医啊?”
坐婆与她搭话。
“穷苦人家,活命总是不易,父亲从前也常常为乡下农户们义诊。”倪素顿下,又说,“还想请您与说说您替人接生以来,所遇过棘手问题,年纪轻,其实也还没见过多少病患,想听听,你们遇见难题时,又是如何解决。”
“们土方子,小娘子也想学?”
坐婆有些不好意思。
“只要有用,便都是好方子,既为医者,当海纳百川。”
“什海川?”
“家学渊源,自小耳濡目染。”
倪素说道。
“原来真是出身杏林之家,小娘子,你那丸药果真好使,还当是开交骨,却不知是补气血。”
坐婆还没见过她这样小娘子,年纪轻轻,在女科上却有些本事,待谁都礼数周全。
“今日诊金都给您,想请您帮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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