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使孟云献这卷杂记成为禁书
，是他在此篇中夸赞当年十四岁进士及第徐鹤雪——“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倪素指节松懈，书卷几乎要脱手。
“官家要斩张相公！”
门外忽然有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来。
“什
？”
倪素心中
动，她总觉得自己触及到
什，“小哥，就没有抄本吗？”
伙计脸色变，但见倪素神情认真，他犹豫下，“也，也不是没有，但……”
“
可以多付钱。”
倪素从袖中取出几张交子。
私底下卖几本禁书也不是什稀奇事，何况孟相公如今是当朝宰辅，如今不知多少读书人与眼前这女子般，抢着集齐孟公所有书卷。
倪素曾这样猜测。
所以她才找这个送书小哥，想买下所有与孟相公有关书籍送给他。
若不能面对面相见，那便在纸上见见。
“这便是所有吗？”
进书肆，倪素将烧干净蜡烛琉璃灯放在桌上，看着伙计抱十几卷书出来。
直在街上寻他踪迹，她时不时地总要看自己衣袖，那团只有她能看见雾气，至今也没有回到她身边。
“倪小娘子！”
忽然有人叫住她。
倪素回头，认出那年轻人正是之前帮她送过书书肆伙计，他很快从书肆里出来，到她面前，“您上回要书，小都已经帮您找齐！”
“什书？”
在书肆中看书数名年轻人几乎是立时丢下手里书卷，跑到他面前去，“你莫不是吃醉酒？”
“张相公那好人，如何
伙计也不是第回大着胆子做这样事，见钱，他便偷偷摸摸地将本书塞给倪素，“小娘子可千万小心收藏！”
“知道。”
倪素接来那本杂记抄本，在书架那片阴影里接连翻数页，终于找到那小哥所说那篇。
倪素并非没有听过十六年前投敌叛国将军名字，可孟云献却在此篇称他作——“子凌”。
徐鹤雪，字子凌。
“倒也不是……”
伙计挠挠头，压低些声音，“还有卷，是孟相公杂记，原也有，只是后来被官府给禁。”
“为什？”
“因为，孟相公在那上头夸赞个人。”
见倪素面露迷茫，伙计便神神秘秘又添句，“就是十六年前投敌叛国那个将军。”
倪素时没想起来。
“您不是要与孟相公有关所有书籍？怎您给忘？”伙计笑着说。
经他提醒，倪素才想起来是有这回事。
她注意到徐子凌似乎很解孟相公，猜得到他打算，也清楚他脾性，连孟相公用盐多少，他都知道。
孟云献也许便是他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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