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哪里用得着你还,谁不知你向过得清贫,唯独极舍得买那些贵纸笔砚墨,这些可比不上你,”田判监摆摆手,“只是,你蒋御史又要上什奏疏?”
蒋先明蘸墨,看着雪白纸页,半晌才道:“要翻桩旧案。”
姓董监生查不出,钱唯寅到底有没有去寻此人也不好说,蒋先明也并不确定那监生究竟有没有将所谓证据带回云京,若是平安带回,那他上面人知道代州粮草案真相后,还敢不敢重提此事?
杜琮罪因他失踪而暂未议定,这桩粮草案所牵涉*员,十几年来,要升,要死。
“听他说,是个年轻人,姓董,是国子监监生,多他也不知道,任俊几月前已在任上忽然,bao毙,而那个姓董年轻人身上,只怕有任俊认罪书与证据。”
蒋先明想起方才在车上,钱唯寅对他说:“个监生也敢蹚代州浑水,净年你猜,他是受何人指使?也不怕告诉你,来路上便是跟着他,只是比起他上面人,更信你,所以在快到云京时便寻机会躲开他,先他步进京找你,可是净年,看你是不敢。”
“猜,他有可能回头去找那姓董监生。”蒋先明回神,又对徐鹤雪说道。
“你可有国子监名册?”徐鹤雪问。
“识得田判监,你们上来,咱们这便去他那儿!”蒋先明朝他们招手。
倪素心中动,与他相视。
她正欲开口,却听马车辘辘声渐近,她几乎是与徐鹤雪同转头,竟是蒋先明马车去而复返。
蒋先明掀帘,看向那对年轻男女,“钱唯寅跑!”
“什?”
倪素愕然,她走近些,隔着帷帽,看见车中确只有蒋先明人。
国子监监生有几百人,其中姓董有二十人,蒋先明带着徐鹤雪与倪素在田判监家中看过名册,却暂未从中找出具体是哪人。
钱唯寅给提醒太少。
田判监打着哈欠,满头雾水地陪着蒋先明与那对年轻男女熬,见蒋先明在案前磨墨,他便问,“净年,你这又是要写什?”
“奏疏。”
蒋先明握着笔,看向他,“老田,借你墨与纸,又占你地方,之后,还你。”
“怎回事?”
徐鹤雪盯住他。
“他知道你会武,所以假意答应与走,实际是等与你分开后,他好趁机逃跑!”蒋先明面色凝重,“公子,他与说,他弃任逃走后,便回到代州,在那帮人眼皮子底下躲藏,他原本是想劝曾交好同僚任俊与他道上京,却发现有人刚好查到他那位同僚头上。”
此事竟还有人在查?
徐鹤雪怔,随即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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