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痒意,却往人心里钻。
徐鹤雪不知所措,下握住她手腕,却点也不用力。
“你这里有血痂。”
倪素轻易挣开他手,小声说,“要给你擦干净啊。”
她胸腔里那颗心其实点也不平静。
徐鹤雪却抿起颜色单薄唇,惊觉自己失言,他更不可能再说难以启齿话,片刻,他唤:“倪素。”
“嗯?”
倪素将帕子放回水盆里拧拧,又来俯身擦他脸。
徐鹤雪正欲张口说话,却被她这忽然举动打断,他几乎是僵硬,懵然,承受着她擦拭。
她好近。
热帕子包裹住他手指,那样很轻柔擦拭,几乎每下都令他心颤,他不自禁地望着她,“为什?”
为什定要走到他身边,为什要与蒋先明说那些话?
雍州刑台早已断送他从前,他在云京生活,老师教诲,兄嫂爱护,诸般恣意张扬嬉游,握过笔,写过诗文策论俱化为尘,这个阳世中人,只记得他面目可憎,记得他有家无国。
他应该个人。
可是她却定要走到他身边,与他凑成个“们”。
只是看着他手,他眼睛他脸,她都要屏住呼吸。
檐外雨露沙沙,徐鹤雪有瞬觉得自己被她擦拭过,便真可以变得很干净,可以像是个活生生人,而非不具形团血雾。
“倪素,你可有想要什?,想给你。”
无论是什,他都想给她。
答谢她良善,她美好,答谢她今夜站在他身边,为他不平。
徐鹤雪看见她眼眶有点红红。
“你要说什?”
倪素等不到他开口,便问出声。
但她手中动作却还没停。
徐鹤雪像个受她所控傀儡般,乖乖地被他擦拭面庞,她手指触碰到他鼻尖,指腹竟还摩挲下。
“伸冤,受刑,你都陪在身边,无论是这世上人,还是你这个幽都来鬼魅,想,们都样不爱孤独,”倪素不敢擦他手臂上伤口,那血红片,皮肉似乎被生生剐去,她眼眶微热,“徐子凌,你伤,看着就好疼,可是偏偏没有办法让你不那疼……”
“有。”
徐鹤雪轻声道。
“什?”
倪素下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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