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算珠碎裂,显露玉环之下铁片。
交子铺做是兑铁钱营生,满裕东家在算盘上镶金嵌玉,又如何能会缺得铸铁钱这样东西?
“原来,这便是它要重些原因。”
倪素从他掌心捏起那薄薄铁片,恍然,“所以,那老仆算珠,是假。”
“也就是说,那老仆背后之人很有可能是故意留下这样东西,他们害吴岱,便是要让夤夜司注意到满裕钱庄?”
徐鹤雪瘦削而有力手指捏着那颗算珠,半晌出声:“不对。”
“什不对?”
倪素头雾水,“这木料,玉环,还有字痕明明都模样。”
徐鹤雪却看向倒在那边不省人事青年,“记得他说过话?满裕只换过次算珠样式,是因为从前算珠重,所以才会更换。”
倪素点点头。
没接,他双眸子轻垂,隔着帷帽审视着此人,“你若聪明,便该明白,今夜之事,你最好装作什也不知道,毕竟,若无你,们也找不到此处。”
“记下,都记下!”
青年如何敢将此事说与人听?这番话无疑是在警告他,即便他将这些事说给管事听,他也终究是为此二人领路,莫说那金玉算盘,只怕管事还要拉他去见官。
察觉到抵在颈间剑刃轻移,青年额边汗珠淌下来,他正欲偷偷地松口气,却不想徐鹤雪手腕转,剑柄重击在他后颈。
青年眼前黑,昏死过去。
从杜琮账册开始,这桩桩事,千丝万缕竟都归于个满裕钱庄。
“还有种可能。”
徐鹤雪提起桌角灯盏,“也许吴岱,根本不是为人所害。”
“而是他自己布局,是吴岱,想让夤夜司人,清查满裕钱庄。”
癫症是真,算珠是假,若吴岱果真对自己如此心狠,那必然是他已走入死局,却仍希冀借事翻身,或者,拖人下水。
“这颗,与们在那老仆家中那颗虽外表致,但轻重却并不样。”
徐鹤雪说。
“轻重不样?”
倪素讶然,随即从他手中接来算珠掂掂,但她却没察觉到什不样,因为在那老仆家中时,她并未在意过重量这细节。
徐鹤雪从她手中取回算珠,指节屈起,用力道,手背青筋线条与筋骨凌厉越发清晰。
徐鹤雪及时接住将要落地算盘,随即握着松动木框,将其拆散边,从中取出颗算珠来。
倪素视线从那昏迷青年身上挪到徐鹤雪手上,她走近些,在灯下细细打量他手中算珠。
平滑发亮,看便是用久,其上字痕已浅,却依稀能辨出是“满裕”二字。
“和那颗是样。”
倪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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