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公,您说,真是张相公给嘉王去信?若是,为何嘉王回京后,他却不见嘉王?”裴知远心中颇为费解。
嘉王回京本非偶然,这是孟云献早便在计划事,正元帝在新年伊始杖杀那名医正聂襄究竟是吃醉酒误吐真言还是故意吐真并不重要,重要是正元帝再不能沉浸于太医局谎言之中。
他必须正视自己不能再有子嗣事实。
只有如此,他才会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有个从亲弟弟那里过继来养子嘉王。
“若不是崇之,嘉王怎会上那道请安折子?”
不顺心事,何况正元帝如今又正对“钱”这个字极为敏感,蒋先明提起这尊玉白马踏飞燕,无疑是正中正元帝下怀,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清查百官,充盈国库机会。
“瞧瞧这个月闹,无不是人仰马翻啊。”
今日正元帝难得上回朝,裴知远穿着朱砂红官服,头戴长翅帽,边提着衣摆,边往白玉阶下去,“孟相公,看朝中这些*员们哪还顾得上像从前样恨您啊,他们现如今最恨,应当是蒋御史。”
孟云献听笑,“他们也不是如今才恨蒋御史,与崇之两个十几年不在京中,只怕蒋御史早就这般遭人恨,你最知道,不是?”
“这话儿怎说?孟相公您不在,这就在朝中浑水摸鱼个十几年罢,好多事儿都不关心。”裴知远摆摆手。
孟云献瞧眼张敬快要消失在宫门口背影,“官家在太子位置上待到快四十岁才将将即位,他又直有头疾顽症,需要常服丹药才能减轻痛苦,时年朝中还多有直臣,官家仅即位年,便有人提立太子事,可官家无子,哪里来太子可立?朝臣们闹得是不可开交,终逼官家过继亲弟恭王骨肉赵益来做养子,却也只封嘉王,不立太子,以此也算堵住朝臣嘴。”
“那年,正是您上《清渠疏》,拜参知政事时候啊。”
裴知远感叹声。
“不错,”孟云献边往前走,边道,“如今想来,官家应是那时便恨上强逼他立太子直臣,崇之就是其中个。”
正元帝很在意自己初登大位,便被谏言裹挟着过继来
孟云献挑眉,“敏行谦虚,你可是个人精啊。”
“诶,孟公折煞也!”
裴知远无奈笑,俯身朝孟云献作揖告饶,随即不经意地抬眼,他看见左侧远处朱红宫门正有对夫妇相扶而立。
他们并没有在宫门处站立多久,只朝这边远远地望眼,便转身被众宦官宫娥簇拥着离开。
裴知远重新站直身体,转过脸看见前面翰林学士贺童正扶着没拄拐张敬往另边政事堂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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