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回过头。
“看来那位周大人去及时,你在光宁府没有受伤。”
他有些力气,便拢紧衣袖,掩饰不堪。
倪素以为他是因为承受痛苦才问她可不可以多点些灯,却原来,是在等待此时,他眼睛恢复清明,再看她是否受刑。
哪怕是今日在阿舟家院子里,许多双眼睛看向她时候毫不掩饰轻蔑鄙夷,哪怕是被阿舟辱骂“下三滥”,他们不肯以“医工”称她,他们总要以“药婆”加罪于她,倪素也没有掉过滴眼泪。
他叹口气,“那衣裳还没做好呢,瞧就那和堆绣线块儿落在地上,上面不知道踩多少脏脚印子,只怕是洗也洗不得,可惜。”
周挺没说话,兀自垂下眼睛。
天色彻底黑透,倪素在周挺等人离开后便立即跑到后廊去,她点上盏灯笼,连声唤徐子凌,却未听有人应。
倪素推开道门。
漆黑居室里,忽然笼上她手中灯笼光,她绕过屏风,昏黄光影照见躺在床上年轻男人。
头找个能多雨隐蔽处守着,周挺也撑伞离开。
晁松深脚浅脚地躲在周挺伞下,颇为神秘地琢磨片刻,才用手肘捅捅周挺,道:“小周大人,您猜方才瞧见什?”
“什?”
周挺神色肃,以为他发现什与案子有关线索。
“件还没做好衣裳!”
可是她只听眼前这个人说句话。
眼眶便顷刻憋红。
“徐子凌,”
泪意模糊她眼,使她短暂体会到他个人蜷缩在这间漆黑居室里,双目不能视物感觉:“再也不要请人送饭,自己学。”
他很安静,安静到让倪素以为,原来生魂也能再死回。
“徐子凌!”
倪素放下灯笼,莹尘浮动,她又次清晰地看见他翻卷衣袖之下,被生生剐去皮肉般血红伤口,交错狰狞。
她点起这盏灯笼似乎给他缕生息,徐鹤雪反应许久,才睁开双眼,没有血色唇翕动:“倪素,可以多点几盏灯吗?”
倪素立即找出香烛来,借着灯笼烛焰才点十支,便听他说:“够,看得清。”
晁松脸笑意,对上周挺那张冷静板正脸,他又无言片刻,无奈:“大人,瞧着,那可是男人穿样式。”
男人穿样式?
周挺怔。
“您说,那倪姑娘不会是给您做吧!”晁松终于说到自己最想说这句话。
“光宁府那帮孙子,搜查又不是抄家,怎跟蝗虫过境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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