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内槐树被雨水冲刷得枝叶如新,浓浓片阴影里,年轻男人拥有张苍白脸。
他靠坐在树上,身
倪青文有个极厉害跋扈妻子,他家里生意又是仰仗他妻子娘家救济才好许多,即便他今夜在这里吃哑巴亏,只怕也不敢声张,而倪宗新娶进门妾又有身孕,倪青文正怕那妾肚子里是个小子,倪宗碍于儿媳妇娘家面子也不许倪青文纳妾,又讨厌他不学无术只知玩乐做派,这个节骨眼,倪青文也不敢找倪宗告状,却定会私下里报复。
呆滞星珠听见倪素这番话,她动动,视线挪来,却先看见从绣帕里落出来茎叶。
五凤灵枝,药称漆泽,能清热解毒,镇咳祛痰,对付癣疮,但它根茎新鲜汁液却有毒,沾之皮肤溃烂。
星珠跟着倪素,这多年耳濡目染,她如何会认不得这东西。
外头药篓里那些还没来得及晾晒草药,也都是她去找药农收来。
盯着他。
水珠顺着她乌髻侧珠花下坠,在她耳垂又凝聚晶莹滴,她俯下身,重重地给倪青文巴掌。
“如今就是肯向堂兄你摇尾乞怜,你只怕也不愿大度地放过。”
倪青文被这巴掌打蒙,他又听见她声音,迟缓地抬眼,面前这个少女身衫裙湿透,湿润浅发贴在耳侧,那样双眼清亮而柔和,白皙面颊沾着水泽。
倪青文眼看她又站起身,从那张伯手中接过棍子来,他瞪大双眼,“倪素你……”
“姑娘……”
星珠喃喃地唤声。
她是奴婢,且不提倪青文还未得逞,即便他得逞,大齐律法里也没有条可以为她讨回公道。
雨雾茫茫,在门外灯下忽浓忽淡,有风鼓动倪素衣袖,她回头来对上星珠红肿双眼:
“星珠,你不要怕,他哪只手碰你,就让他哪只手烂掉。”
棍子打在他后脑,话音戛然而止。
张伯见倪素丢棍子,去外面药篓子里翻找阵,用绣帕裹着嫩绿团花状茎叶进来,他唤声,“姑娘,您要做什?”
“张伯,星珠遭逢此事,腿又伤着,只怕不便与上京,更不便留在雀县,”倪素将帕子连带着包裹其中草叶都扔到倪青文右手里,“故而,有事相求。”
张伯看她抬脚,绣鞋踩上倪青文手,重重碾,根茎里白色汁液流出,淌倪青文满手。
“星珠家乡栾镇很多年前遭逢水患,星珠幼年与母亲逃难至此,母亲病逝后,她没生计才来家做女使,听说她在栾镇还有个亲戚在,给您与她留些钱,请您送她回栾镇,您最好也在栾镇待着先不要回来,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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