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冷笑声,“父亲已经死,死在流放路上,母亲也死,如今要这真相还有什用!”
“有用。”谢殊看着他说:“在朝廷调查清楚之后,便可恢复你父亲成绩,发布贴士,告知世间百姓,恢复你父亲清誉和状元成绩,日后状元阁里也会有他方牌位,会有学子为他供奉香火。”
“吴哲。”谢殊语气里不见丝贬低,“你也不希望你父亲死后还背负着污名吧。”
吴哲闭闭眼。
他怎会希望呢。
养很多穷人子弟,对他们教学,吴哲父亲便是其中之。
吴哲笑下,“终于查到这里吗?查到这件事可不容易,毕竟已经过去那久,关家也被抄,进锦衣卫后更是将相关信息尽数销毁,你这段时间没少费心思吧。”
谢殊承认道,“确实没少费心思,这几日都耗在这顶上,不过能查到就不算白费。”
“真样,身世有没有让你惊讶。”吴哲低下头,短促地笑声后说:“当年寒门子弟要想走科举之路多难啊,父亲幸运好不容易被关老太傅看中,跟在他身边学学问,只可惜,不过两年关老太傅便没,好在父亲还算聪明,在许多年后顺利参加科考,可眼看就要发放成绩时,关家却出事,父亲因此也下大牢。”
“他为人木讷老实,设坏事都不敢干,就因为帮着关家公子买卖两个下人,就被判流放,成绩被取消,你知道吗,父亲本该是个状元。”吴哲哈哈大笑,“他做半辈子状元梦,如今好不容易就要实现,却因为这点芝麻大小事成阶下囚,脸上刻着罪,去流放!”
他每日闭眼都是他父亲模样,父亲死时他虽然还小,可他永远忘不他父亲每日白日出去种地,夜晚点着蜡烛看书样子。
家里穷,就靠着那两亩地过活,后来母亲又病,父亲便边种地边给人家锯木头还要边看书,人家学生手里只拿书,他父亲手里却又要拿耙子,又要拿锯子,还要回来看书,照
诏狱里安静极,时之间只听到吴哲近乎于疯狂笑声。
火光摇曳,不知是哪里在滴着水,啪嗒、啪嗒,惹人心烦。
“本来,不该是这条命。”不知过久,吴哲这才收笑,低着头,神色有些恍惚,讷讷地说道:“不该是这样……”
“吴哲,现在还来得及。”谢殊说:“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保证,不管你父亲案子牵扯到谁,都定会竭尽全力让此案重审,定会还你父亲清白。”
吴哲生来随性,对金银房屋更是没有什特别偏好,能让他背叛,除此事谢殊想不出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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