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胡同都是土路,混杂着雪水,抬步下去便是满脚泥。
谢殊到时候,宁和立已经喝醉醺醺,好在神志还算清醒,知道给自己找个没人房间里躺着。
他指指床前长板凳,示意谢殊坐下。
看着桌子上酒坛,谢殊皱起眉头,“你怎喝这多烈酒?”
宁和立不说话,只是笑。
她身上有许多事有许多谜团都是他无法探知。
先开始不揭穿不过是为想知道她这千方百计想要做什,到后来,谢殊自己都说不上来。
但他清楚知道,戚秋对他说话总是半真半假,总是挑好听话来哄他。
就像是她像他哭诉戚家出事样。
明知她说辞半真半假,信不得,可看着她红着眼眶样子,他却又依旧甘愿上当。
过得开心,想知道她晚上是否好梦,想知道她垂眸时在想什,想知道她是否也存着满腔心思。
理智早已消失不见,他已经无法再克制自己。
这世间情爱真很奇怪,爱个人好似真很不容易,它会激起你所有负面情绪,让你变得敏感,多疑,憔悴,卑微,懦弱,歇斯底里,爱又好像很简单,只要你个眼神,就能重振旗鼓。
只是……
握着耳饰手渐渐收紧,谢殊缓缓吐出口气。
过半晌,宁和立觉得屋子里太过安静,抬起头说:“谢殊,别不说话呀,你今日来找所为何事。”
谢殊扬手给自己倒盏茶,静半晌,才开口说:“王严行刺是否与你有关?”
宁和立又笑,翻身坐起来说:“就知道瞒不过你。”
他从谢殊手里夺过那杯刚倒好茶水,倒是老实坦白交代,“无意中得知竹芸在追查王严行踪,只是向她透露王严所在地方,
谢殊又想到韩言。
自嘲笑,谢殊低下头,纵使之前戚秋说过她对韩言并无情谊,只是为敷衍母亲,他现在依然还是怕戚秋那是为哄他所以故意找说辞。
屋内烛火摇曳,昏暗光亮斜映在谢殊棱角分明侧颜上,如同黑白画上道橘黄色色彩。
谢殊静坐小会,抬手将耳饰放进手边扁匣里。他站起身,披上大氅走出去。
胡同巷子里都是些小酒楼,酒都是些便宜货,宁和立却最爱坐在那里头喝酒。
耳饰被磨得尖锐,陷入手心里,便是阵刺痛。
她不说实话。
谢殊缓缓地低下头。
戚秋总是骗他。
他调查蓉娘这久都不知道她是关家后人事,戚秋却是能够脱口而出,景悦客栈火灾是郑朝放他心知肚明,戚宅着火事,霍娉跟她打斗,生辰礼上发生事,还有许许多多事他都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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