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想起诊断书上z.sha倾向严重几个字，厌恶地皱起
眉，他和梁烨竭尽全力活，到最后不是为自
断。
凭什
要他死？
如果曾经发生
切都是真实，那就定存在可以找到梁烨办法。
如果是真实。
王滇悲哀地发现自己假设，镜子里那张脸开始变得狰狞扭曲，梁烨声音，梁烨身上味道，梁烨情动时喘息，梁烨眼泪……有关梁烨切都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溺死在里面。
他率先定义为梦，却又自否定，拒绝讲述细情，以免被所谓“权威”打上妄想烙印。
他不开口，梁烨便依旧真实。
但他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地、不顾切地企图证明真实存在。
无例外全部失败。
现代世界灯红酒绿同梁烨格格不入，他找不出足以支撑对方存在证据，连按下开关灯光亮起都是无言反驳与嘲讽。
朝代和国家，生动鲜活、形形色色可以被他记住脸和名字人，发生有前因后果逻辑整洁事件，可以触碰亲吻梁烨，在理智中逐渐不受控制感情，现实和虚妄挣扎，清醒和沉沦纠缠。
最后再终止于荒诞——莫名其妙出现修仙者，牵扯出来三朝旧事，神秘恐怖国师，玄幻又离奇仙骨和道士，是他潜意识在试图让穿越这件事情变得合理，然后让自己永远沉沦有梁烨存在虚幻梦境。
可惜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逼迫他清醒过来。
‘做个混乱、荒诞梦。’
他跟许多个心理医生说过这个开头，却从未来得及开始讲述他和梁烨故事。
王滇猛地喘口气，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伸手去拧动开关，花洒倾泻而出热
王滇，你疯。
你现在就是个患有精神疾病疯子。
于是他对着镜子笑，扯起嘴角，神情睥睨，居高临下，和他梁烨模样。
他伸出手，指腹触在冰凉镜面上，寸寸细致地描摹出梁烨眉眼，又在升腾而起雾气中看着镜子里人面目逐渐模糊。
他甚至开始畅想，如果他死，是不是可以再次“穿越”，找到梁烨。
他能平静冷淡地叙述完自己作为梁烨由生到死人生，连万箭穿心和剜骨分尸都说得轻松坦然，但却无法开口描述他和梁烨初见。
寝宫殿门轰然开合，他戒备地踩在冰冷地板上，然后看着赤身裸体梁烨大摇大摆地从屏风后走出来，放肆打量他，抱着胳膊懒洋洋地说出第句话。
‘朕竟不知天下还有这等奇事，’
确是奇事。
以致于他在无数医生怜悯又包容目光和张张诊断书前感到窒息般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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