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会意,皱起眉,“不。”
“你还能找出比更合适人选?”王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不管你说什朕都不会准。”梁烨沉声道:“东辰局势难辨,此事再议。”
“好。”王滇答应地干脆利落,伸手抽出那支毛笔,隔空扔回笔筒里,拍拍袖子上灰尘便走,“那就先回营帐。”
“王滇。”梁烨伸手抓住他袖子,皱眉道:“方才事是朕做得不妥,朕并非有意要试探你,只是见那毒未清气昏头。”
问题在于楼烦只出十五万兵,就算他们退兵,东辰三十万大军还在,只能说减轻压力;游说东辰,首先申尧是死是活还不好说,如果他挺过来,容易弄巧成拙激起东辰怒火,大梁势必更危险,如果申尧死,东辰诸王争夺皇位,其中可以操作空间便大起来,若是能说服下任东辰皇帝,虞破虏这三十万兵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东辰退,楼烦这十几万兵自然不会跟北梁硬扛……
风险大利益高,不管是放在哪里都适用。
“个榆禧人倾向于去东辰。”王滇道:“若是赌赢,就能解燃眉之急,就算输,无非是打破现有平衡,去游说楼烦,少这十几万人固然能减轻压力,但仗还是得继续打。”
“只是赌输概率也很大,把输赢放在猜测上总归不稳妥。”他继续道:“最好是给东辰皇室添把火,申尧必须得死。”
梁烨盯着那副巨大舆图沉吟半晌,“皇太孙申安直都是主战派。”
虽然话说得别扭,但也勉强算是在道歉。
尽管王滇之前跟他说过,做错事情不必道歉,只要老实站着挨自己拳就行,尽管已经挨拳头,但还知道好好谈,已经进步颇大。
于是王滇停下脚步,靠在桌子边上,“伤口太深,李步不敢清,怕疼也没让,你气之前能不能好好开口问句?嘴长不会用?”
大概从来没被人这样训过,梁烨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知道你疑心重,试探别人跟喝水吃饭样几乎变成本能。”王滇叹口气,“在大都待得这三个月,连口水都不敢随便进嘴,每天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绷着,每个人笑脸底下都不知道披几层皮,什时候就能要你命,好人在
“他虽然占个名头,却未必能顺利登上皇位。”王滇轻笑道:“皇帝临死前改遗诏又不稀奇。”
梁烨撩起眼皮看向他,“那就派人去东辰。”
“你不再仔细考虑下?”王滇盯着他,“要是输,那就全盘皆输。”
梁烨将毛笔戳进沙盘里,正中上面小山包,从容笑,“赌把。”
“谁去?”王滇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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