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铐撞在铁杆上,发出清脆又讽刺碰撞声。
“倘若如你所说,你如此嫉恨百里承安,如此不择手段,那你为何会故意提醒?”王滇道:“又为何不将百里承安所谓“秘密”公之于众,彻底断他仕途?”
祁明嗤笑声:“听不明白你在说什。”
“你知道在说什。”王滇微微笑,“祁明,你在保谁?”
祁明将手里筷子扔,从草铺上站起身来,拖着镣铐走到铁栏前,同王滇四目相对,“人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仲清,真有必要为梁烨做到这份上?”
“没有他,这些事情就没有什意思。”王滇走近步,“乐弘,你总该为你妻儿考虑。”
衣服,看眼手足无措少年,“如今人也见,不会再让你靠近康宁宫步。”
充恒抿抿唇,“是。”
王滇用没受伤那只手使劲拍拍他肩膀,“走吧。”
密牢里,祁明正坐在草铺上拿着根筷子在地上写字,身边还放着刚吃半碗饭,闻声抬起头来,见是王滇,轻笑出声:“没想到死前还能再见你面,仲清。”
余毒未清,王滇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他看着祁明不甚清晰笑,缓声道:“谈亦霜没死。”
“本就是个自私自利小人。”祁明伸手搭在冰凉铁杆上,“不然怎会跟你成为朋友呢?仲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哪怕带着目,这句话同样适用,你与并无多少不同。”
王滇目光沉沉地望着他,目光陡然凝,“祁明!”
黑色污血从祁明嘴角鼻腔里缓慢地溢出,充恒催促着狱卒开门,然而钥匙却怎都找不到,情急之下充恒不得不用剑去砍那牢不可破玄铁锁链,即便用内力也只留下轻微痕迹。
“仲清,朋友场……”祁明咧开嘴冲他笑笑,抓着栏杆凑到他面前,声音轻到几不可闻,“梁烨此战,必死无疑。”
然后在王滇阴沉目光里,七窍流血绝声息。
祁明拿着筷子手微微顿,“娘娘福大命大,又对陛下有恩,哪怕谈家倒,想必也能留下性命。”
“但她却心求死。”王滇冷声道:“她明知道窗外会有暗箭,却故意打开窗户,充恒救下她,反倒引起她杀心。”
祁明笑出声,“娘娘心思难测。”
“乐弘你心思也甚是多变。”王滇神情冷淡地看着他,“知道为什留你性命?”
祁明终于停下手中划动木筷,攥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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