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里衣线很细,王滇是双根拧起来串这枚铜钱,但是现在这双根金线里缠进去细细缕头发。
王滇愣半晌,才在满是疯狂情欲混乱记忆里找出个片段。
大概是在山洞里,又或者府里密室,背景实在模糊,酣畅淋漓过后总让人餍足困顿,梁烨很黏糊地扒拉在他身上,从他颈间咬起被汗水浸湿那枚铜钱,含混不清地说自己也要个。
王滇半睁着眼睛,注意力全都放在他咬着铜钱唇上,他没穿衣服,也没那心思找衣服现给他拆,敷衍地让梁烨随便找根线串起来便是,然后又畜生般地去折腾人。
后来梁烨脖子上就戴上另枚铜钱,黑色线不知道从他哪件衣服上拆下来,颜色除黑线还有些地方浅些,只是他也没多注意,毕竟通常能完整看见这铜钱时候,自己注意力都在别地方。
梁烨给他面具需要三天换次胶,王滇生性谨慎,通常无人时也会戴着,只有换胶时才会摘面具透透气。
他摸着脖颈间那点细微凸起,然后将整张面具撕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里那张脸。
该如何做已经非常清楚,不过是用些良心来换。
如果回大都,北梁侥幸赢,梁烨更不会放他,若北梁输,梁烨也不会让他独活,只要回大都,无论输赢,对他而言都是死路条。
留在南赵,静待时机把梁烨从战场上弄下来,然后带着人远走高飞。
梁烨什时候将他解开,又是怎缠进去头发,他概不知。
头发对个古代人而言总有极重含义,比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又比如……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王滇垂眸看着掌心里黑色金色缠绕地绳子,铜钱上还带着点暖意。
之前他故意捏造出来个发妻,哪怕后来告诉梁烨是假,但梁烨看起来并不怎相信,总是吃些莫须有醋,他看着有趣,也没正经地解释过,
或许这对梁烨而言有些残忍,但梁烨想将他囚于深宫时也没考虑过他意愿。
王滇冷漠地扯扯嘴角,镜子里人脸上也露出个阴沉笑,烛火摇曳下,镜中人笑意忽然顿,目光落在自己颈间拧缠而起金线上,看着有些模糊黑色沾在线上。
镜子里看不清楚,王滇只当是不小心沾什脏东西,他同梁烨之前做时候疯狂又荒唐,大概率是血。
王滇有轻微洁癖,虽然大部分时候这点洁癖可有可无,但是当人心情不好尤其是闲着时候,这点洁癖就会被放大,他费好大功夫才将打成死结金线给解开,正纳闷什时候他给这结绑得这般紧,就看清金线上脏东西——
是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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