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滇慢慢离得他越来越远。
王滇闲闲地将两只胳膊搭在栏杆上,目光专注笑容满面地看着梁烨越来越模糊身影,抬起手二指并拢印在唇上,轻佻又随意地往他所在方向吹。
而后潇洒转身,消失在梁烨视线中。
岸边落叶萧萧而下,被寒风吹着打着旋落在水面上。
轰轰烈烈,草草收场。
“驾!”
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庞大船只已然离岸好段距离。
“王滇!”急切又愤怒嘶吼声自岸边响起,情急之下用上内力声音清晰而有力地刺穿寂静凛冽水面。
王滇脚步顿,旋即哂笑,连幻听都这真实,属实病得不轻。
他压下心底忽然涌上来隐秘期待和欣喜,心想有点出息吧。
种感觉。
明明都烂透,以后真见不到却让人无着无落。
寒风萧萧,苍色群山绵延,灰暗冷白天空沉沉压在头顶上,几只寒鸦嘎嘎叫着飞过,船帆被风鼓吹而起声音厚重又刺耳,船夫嘹亮吆喝声和船上往来船客嘈杂声交织在起,竟有种喧哗而苍凉寂寞。
王滇披着厚重披风,拢着袖子站在船头,身后热闹朝天人群仿佛都被静音,船离岸边越来越远。
两日前,楼烦和东辰宣布开战,而那时候,梁烨和那些暗卫还被缠在河西县最北边,很快便失去踪迹。
刚想抬脚,却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子,
然后猝不及防同岸边横刀立马梁烨对上目光。
梁烨穿着件灰扑扑劲装,半边脸上溅满血,他腰背挺直坐在马上,双目赤红紧紧盯着船头上转头回望人。
然后对方脸上露出个灿烂笑容。
“王滇——”梁烨双目血红,神情阴鸷骇人,声音仿佛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刀柄被生生捏碎。
这几天追来人少许多。
应该是回去。
王滇捏紧袖子中那封最后也没能交出去信,在寒风中满意地扯扯嘴角。
这才是他喜欢那个梁烨,就该这样果决冷酷。
他拿出那封信,随手扔进水里,垂眼看着信封被水浸透,拍拍手,潇洒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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