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上晚自习啊？”老头还知道晚自习，很不赞同地皱眉，“你爸请
护工，用不着你！”
“
走读，晚自习上两节，其实在哪儿学都
样。”江霄抓起地上
书包，凑到江学林跟前严肃道：“爷爷，有事打电话。”
“哎，快去快去。”江学林呼噜把他头发，看上去心满意足，“这孙子。”
他爷夸得跟骂人样，江霄弯起眼睛笑笑，出门还听隔壁那陪床大哥夸小卷毛真可爱。
他盯着电梯镜子里自己半晌，决定有空去理个寸头。
“不多。”付清舟说。
“哥哥，得什
病？会不会治不好？”付致见他神情严肃，更害怕。
付清舟抬头看向还剩大半瓶葡萄糖，“急性肠胃炎，吃坏肚子。”
小摊子上东西不怎卫生，付致看着也不像个身体多好孩子，是他没考虑周到。
付致似懂非懂，小心翼翼地看他半晌，讷讷道：“哥哥对不起。”
音忍不住发呛，“妈死十几年。”
被他这话冷不丁噎，老爸脸上闪过愧疚让江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没再说什，转身走向病床。
转身瞬间，有人从病房门口走过，江霄似有所觉地转过头，却只看见进来隔壁床家属大哥。
前台片狼藉，小护士艰难地把摞资料从柜子底下搬上来，就见有人站在柜台前，“你好，请问有什事吗？”
“你好。”付清舟客气地同她点点头，“想查下昨天是谁把送到医院来，叫付清舟。”
紧赶慢赶好歹赶上第二节大晨读，旁边李博文斜眼睨着他，“江儿，昨晚又去网吧通宵吧？”
卢凤卷着语文书在班里巡视，江霄挺直腰背，看黑板上写着预习《蜀道难》，翻开课本就开始念，“噫
饶是付清舟心肠再硬，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太是滋味，“不怪你，好好睡觉，晚上来接你。”
付致乖巧地点头，“哥哥，你要去上学吗？”
“明天去，今天有事。”付清舟回答。
——
早上六点四十分病房里人基本就都醒，江霄用冷水洗把脸勉强清醒过来，抓起校服穿上，从卫生间探出头对江学林说：“爷爷，下午放学就来。”
小护士对着满桌子资料愁眉苦脸找半晌，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人医闹，昨天登记资料被烧很多，电脑现在还没修好，您着急吗？”
“不急。”付清舟见她忙乱，也不好再问，“过几天再来。”
小护士如获大赦。
付清舟回到儿童病房，付致小脸蜡黄地窝在床上，恹恹地看着他，“哥哥，是不是花很多钱？”
早知道他就不吃那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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