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正对着疗养花园,岑谙瞥眼看窗外绿景,说:“没什事。”
应筵反应过来岑谙是在用同样话来刺挠他,他无奈又无法,偏偏又禁不住地在意:“昨晚你走得急,是不是就来医院?那上心,是朋友还是家人?”
猜度至此,他隐约形成个答案,还未问出口,岑谙突然回过头来:“什叫,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什?”应筵问。
“从海难中脱险,还能继续活着,谁会觉得自己不幸?”岑谙想到应筵差点就长眠海底,而他刻意掩埋怨恨和想念都将永远地不见天日,他目不转睛逼视中就带上克制不沉痛和愤懑,“你怎能认为被救上来是不幸?你有过轻生念头吗?你想趁这个机会去赴死吗?”
电梯间此时比肩叠迹,等着到楼下做检查,拎着果篮去探望亲属好友,谁碰谁都顾不上说句抱歉。
岑谙被人从后面搡把,他朝前趔趄步,虚扶在按键上手没撑住垂下来,被应筵不假思索抓住腕子,又松开。
门诊部和住院部之间相隔整条狭长环形走廊,岑谙走楼梯,从六楼跑到三楼,再沿着这条走廊奔到门诊部电梯间,刹停脚步时心脏还在激烈跳动,上次跑这快还是在大四长跑体侧——不,是大三,大四体侧他雇个学弟持着他学生证替他完成。
如果没记错,这是重逢以来那多次见面,他第次主动开口跟应筵说话,他看看在跑来路途中不知什时候挂断通话手机,气息未平,但竭力端出副冷淡面容:“生病?”
应筵心率也平稳不到哪里去,没抬头他便猜到挡在面前人是岑谙,对方身上沾他昨晚不小心蹭上信息素,刚才捂过后颈手往岑谙腕子上那抓,那些未消气息复又浓烈。
质问句比句落地有声,电梯间人纷纷朝这边张望,应筵眼尾瞥见,偏身用后背挡住道道聚焦在岑谙身上窥探目光。
“你都知道?”应筵说。
岑
所幸那些检查报告此前就被他收进包里,应筵侧身将电梯出入口位置让出来:“没什事。”
就像岑谙为免乌林晚担忧而说“不碍事”,也像应筵昨晚在饭局上用句“不碍事”掩盖过自己口中所说小毛病,更像岑谙当初得知自己怀孕,却回复不爱他应筵句“没事”。
是严重是平常都靠张嘴而已,只看捏造谎言是否有人信,而信与不信全凭他在意不在意。
岑谙不信,但也不识破,转身不语当那个被在意人。
身后应筵匆匆几步便追上来,抬起拎包那只手拦住踱至窗前他,低头问:“你怎也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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