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好哄,眼泪还没流出来便收回去,松开双箍在他腰上细瘦胳膊,蹦跳着跑回茶几旁,跪在地毯上收好棋子,然后钻进厨房洗手。
岑谙解掉领带,对折两下往岑颂架在沙发扶手上腿抽,待他弟乖乖收起脚,他才坐过去:“问你呢,今天写作业没有?”
七年间,岑颂抽条拔高成匀称颀长身形,岑谙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话都要挑高视线,但坐块儿时候岑颂还是习惯蜷起自己偷摸着往他手臂上挨过去,好比眼下,他下巴搭着膝盖看起来很温驯,实则整个人都往岑谙那边倒:“哥,都要研。”
“你还知道你研?”岑谙说,“在门外听着你跟小愉吵架那个劲,以为你才三岁。”
“哥说是三岁就三岁吧。”岑颂快要栽他怀里,“哥,帮你照看整天孩子,你不给奖励吗?”
不吵。
跟着严若炤打拼这些年岑谙存笔不小积蓄,最近他总琢磨着要买个房子,省得岑愉每天自个儿放学还要倒两趟拥挤公交。
在停车位上熄火,岑谙拎起副驾上蛋糕下车,居民楼没有电梯,他放轻脚步上四楼,还没掏钥匙就先听到里面吵闹声。
开门,吵嚷停,屋里大小俩alpha齐齐看向他,小先反应过来,推翻茶几上玩半国际象棋冲岑谙扑过去:“爸爸!”
大那个对着被推得东倒西歪棋子忒不服气:“岑愉你是不是输不起!”
岑谙看着他弟这张仗着双小狗眼撒起娇来迷惑性极强脸,不知道怎就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离开东口市第年冬天,岑颂如往年样想要在生日见他面,岑谙破天荒没有回复。
岑颂就不断给他发消息,从密集十分钟条,再到小时条,最后离生日结束还差分钟时候,岑颂给他发句“对不起”,尽管岑颂本人可能都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什。
几秒钟语音里岑谙能听见他弟压抑哭嗓,说——哥,
岑谙把蛋糕放到桌上,抚把岑愉乱糟糟头发,将他不知什时候甩到颈后白玉平安扣绕回来塞进领口下:“今天写作业吗?”
岑颂恶人先告状:“写什写,天到晚就知道玩。”
“小叔说谎!”岑愉搂着岑谙腰急切地为自己辩解,“今天早上七点就起来背单词,十点之前就把暑假乐写完,他那会儿还在睡懒觉,他胡说八道!”
他急得脸都红,嘴巴叭叭间双凤眼也蓄泪雾,是小孩子不甘被误解平常表现。
岑谙屈指刮下他鼻尖:“知道,所以给你买小蛋糕当奖励,把手洗干净吃点——别吃太多,留着肚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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