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点也不怕我呀?”岑卯在谢争怀里,两手抵着他的胸口,拉出一点彼此观察的距离。
谢争轻声笑了:“怕
“……就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岑卯心头重重一跳,移开了眼:“再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谢争目光凿凿,看了岑卯一会儿,才点点头:“你说得对。”
岑卯松了口气,撑着坐直了身子,半正经地问谢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他看谢争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想起生日宴那天和谢争在车里的谈话,眉头拧得更紧了:“你还早就知道送画的人是冲我来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谢争抚平他的眉尖,不大在乎似的:“那天是岑辛给你过生日,礼物也是借何寄慈的手送给你的。”
享对方彼时的经历。
而谢争很聪明,他会通过提问,为岑卯创设一个有谢争陪伴的情境。岑卯想象力丰富,谢争问他什么,他就像和谢争一同经历了什么一样。
于是岑卯想象了宋宁骗自己的情况。比如宋宁可能并没有和宋家断绝关系,一直是平港黑道安插在ICPO的头号黑警,而中心局的人都被宋宁和宋家玩弄在股掌之中。
岑卯想得有点多,肩膀都因为这个刺激的设想微微耸了起来。谢争觉得有趣似的,看他变幻的眼神。
然后岑卯干巴巴地说:“先砸了他的东西,再揍他一顿吧。”
他看岑卯,像责怪一个不大懂事的直男男朋友:“人家的心意这么明显,是你太迟钝了吧?”
岑卯一时语塞,甚至下意识想道歉,想办法转移话题:“那……这件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逆骨吗?”谢争故意说,看到岑卯听到这两个字时微微一抖的脊背,把他拉得近了一些:“前两年四处打听的时候听说的。”
岑卯微怔,察觉到谢争过于明显的隐瞒,却也知道这是他不愿多说的意思。
岑家凤骨的传说一直在平港流传,近些年虽然在岑辛的*威下秘而不宣,上一辈人也心知肚明,算是众人避而不谈的秘密。可凤凰逆骨的说法却鲜有人知,连岑家内部都只有极少数能接触到祖上典籍的人才稍有了解。一个外人能知道逆骨,要么是岑辛这两年过于松懈,要么就是这人花了太多额外的心思。
谢争微愣,很快笑出声来:“你在想谁?宋宁?”
岑卯让他不要笑,谢争就把脸埋到他脖子里,像是用他的身体缓解了情绪,才问他:“可你不是也经常骗他们吗?”
谢争似乎刻意加重了他们两个字,为人抱不平似的:“你骗了别人,就不许别人骗你吗?”
岑卯眨着眼,泄露出几分心虚的光:“我不骗人的。”
“是吗?”谢争瞟了一眼案上的画,质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