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办法,也只得领命而去。
第二天,李家集。
当年许老早已过世,他儿子许铁柱也上些年岁,但有当年河蚌滴滴元精,他容色丝毫未显老态。许铁柱自然是认识容尘子。当他早上开门,看见容尘子站在门外时,顿时喜出望外,“容知观,您怎来?快请进。孩儿他娘,容知观来,赶紧做点儿吃!”
容尘子衣冠如雪,他牵着河蚌进屋,摆摆手不让许家人麻烦:“今年庄稼收成如何?”
许家人将他和河蚌迎到桌前坐下,将年成都答,容尘子略略点头,外面已经有人给河蚌摘最大最红橙子进来。河蚌见橙子就乐坏,容尘子给她剥好,她吃得满脸都是汁水。
于后山。讣讯不必声张。若蒙旧友相询,就言为师远游吧。”
河蚌趴在他怀里,仍是水灵灵,鲜艳娇艳如同十八岁小姑娘。容尘子握着她手,他最放心不下不是自己几个弟子,他们都是稳重孩子,知道分寸。最不省心家伙就是面前这只。
“星宿归位,手续繁复,须先至地府消去阳寿,后至天庭报到。你就在清虚观等段时日,待办完手续,回来接你,好不好?”
他低头看下去,河蚌清幽幽眸子里倒映着他脸,容尘子柔声哄,“这里好吃多,天地之间九万里,实在不愿你随奔波。”
河蚌还是讲理,“噢。”
直耽搁大半天,天色将大亮,晨雾将散。许家人做丰盛早饭,容尘子却婉拒,他细细拭净河蚌脸和手,牵着她出门。许家人直送到门外,外面突然阵喧哗,有人从山路那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容……容知观昨夜仙逝。”
许家人闻言大惊,待回首看去,浓雾已散,哪里还有容尘子和河蚌身影?只有房里桌上还留下
结果第二天中午,容尘子沐浴更衣,准备顺应天命。诸弟子都换好素服,三拜九叩之后,河蚌抱着容尘子号啕大哭,死不撒手。星宿归位是件大事,天际仙乐飘飘,祥瑞千条,阴司自然有人前来相迎。
大庭广众之下,阴司人笑得脸都僵,好话也都说个遍。这河蚌就是哇哇大哭。容尘子拨开她手,“乖,要不多久工夫。”
河蚌死攥着他不松手,哭得泪雨滂沱,“知观,你别丢下呀!”
容尘子微怔,蓦地又紧紧握住她手,心中有种酸楚层层涌动,他将她拥在怀里,细细拭净她眼角泪珠,深深叹气。再顾不得什颜面,他语声温柔,“疼还疼不过来呢,怎会舍得丢掉?”
阴司人这时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容尘子挥手道:“诸位先回吧,明日自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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