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切问题,都在瞬间止住。聚着好几百人客馆门前,突然静得落针可闻。容尘子回过头,只过马车里,那河蚌掀帘而下。早上她惦记着要出门,死活不让叶甜梳头,最后出门时顺手摘几串铃兰,编个头环。雪白娇小铃兰花在她发间额际绽放,那身羽衣被风吹起,朱阳镀光,她像是清晨繁花之间精灵
玩都装满满箱。河蚌临走时还偷偷俯在她耳边说悄悄话,逗得她哈哈大笑。经过这次灾祸,二人嫌隙倒是冰消雪融,河蚌待叶甜比待他更亲。
容尘子是个细致人,不免又嘱咐叶甜番,这才带着河蚌和干徒弟下山。
山下自有干人前来迎接,来人太多,容尘子怕河蚌乱跑,吩咐她呆在马车里,哪也不许去。河蚌噘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容尘子十分无奈,只得以眼神支付自己弟子清韵。清韵头皮麻,却也不敢逆师父意思。
容尘子下得车来,便看见刘阁老,他上头有人,官府对他自然百般照顾,这次灾祸刘府上下也并无损伤,只是刘家小姐刘沁芳失踪。镇上突遇变故,魍魉魑魅横行,他也顾不上这个女儿。这会儿容尘子到,他如以往热情:“知观,许久不见,知观别来无恙?”
容尘子打个稽首,权作回礼:“切安好,劳烦阁老挂念。”
刘阁老同他把臂而行,还是想让他推算下自己女儿下落。河蚌又岂是个闲得住?她呆在车里就跟垫子上长刺似。清韵怕她当众捣乱,让师父下不台,只得从包里掏出几根素鸭脖哄她。这是他最近研制出新菜色,虽然自己不尝,但看河蚌表情就能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个什味道。这东西是钻石级法宝,他做得也不多。
河蚌有素鸭脖耐心倍增,也就不管前面二人,呆在车里慢慢啃。
刘阁老意思,仍是请容尘子下榻自家别苑,容尘子觉得刘府人多眼杂,难保这次又闹出点什事来。何况河蚌本就活泼好动,与旁人同居宅,总是不便……这般想,他便婉拒其意,带着诸弟子住在镇长特地为他安排客馆之中。
客馆虽不比刘府奢华,但胜在环境清雅。马车在朱门之前停下,容尘子也停住脚步,他素来在凌霞镇便颇有威望,这个日子又兼着大灾过后众人心有余悸,故而等在门口人更多。那时候民风纯朴,他为众人奔走,众人难免要送他些瓜果、鸡蛋什。
他反正推拒不得,索性便让诸弟子收下。镇民送东西,反倒心安,围着他问些八杆子打不着事儿,比如自己老婆这胎怀是男是女、比如前些日子老余家母猪咬死自己小猪,会不会是不详预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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