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已经很久远,她奶声奶气地讲述,容尘子不时点头。她似乎想到什:“后来……后来次遇险,江浩然刚好路过,他身边跟着东海人,水族不敢惹,纷纷逃窜。他救,就在江家住下啦。那时候江浩然还很小啦,才刚
就不好,这会儿已经累得不行,但她还在玩着那十几个颜色、形态各异糖牛。容尘子抱着她回到房里,将她放在榻上,打水给她洗澡。
她将糖牛俱都插在笔筒里,脱衣服就往澡盆里钻,容尘子不由别过脸去。半晌他抿抿唇,似是下定决心,拿香膏替她洗澡。她肌肤如从前光洁细嫩,只是那身子还没开始发育,小小让人不敢妄生邪念。容尘子本就是方正之人,是以他给河蚌搓澡搓得丝不苟。
澡还没洗完,河蚌已经睡着。容尘子怕她着凉,又找干净大毛巾将她裹住,抱回榻上。
白日里累着,这觉她睡得特别香。容尘子听着她浅浅呼吸声,不觉也梦沉酣。
次日,河蚌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容尘子早已衣着整齐,桌上摆着早饭。她欢呼着坐在桌前,容尘子替她洗过脸、手,这才坐下来和她道吃饭。她吃没吃相,容尘子也没再纠正:“你以前武修,都做什?”
“武修?”河蚌还小,以前事零零碎碎记得不全,容尘子细心引导她,“比如你师父,师兄、或者江浩然他们,平时都做什?”
河蚌往嘴里塞蟹黄包:“师父不怎见得着,他不让们说是他徒弟,们都是师兄照顾。.]”
容尘子很少听她提起以前事,这时候也不打断,静静地替她挟菜。她边吃边想:“后来他被人杀,杀他人都是光着头。然后们就过得特别不好,符禺山妖怪又多又凶,们总是被人欺负,都没有吃。”
容尘子听得很认真,河蚌个个慢慢地数:“师兄会带们去找吃,对们还是很好,只要找到吃,都会分给和师妹。可后来……后来遇险,他带着逃走,把师妹丢下。”
她似乎又看见那日水中弥漫开来血,微微发抖,容尘子赶紧揽住她。她倒是没有哭,时间太久,再如何深重悲伤,终也会淡:“再后来,们再遇险,师兄逃走时把丢下。四周全是来抢吃水族,好多好多。”她睁着水汪汪大眼睛,比划个很多很多姿势,“以为自己死定,可是只大鹏叼走。它啄不开壳,又兼是内修,便索性带起找吃。们吃不样,但实在饿极,还是会吃点小鸟、小兔什。后来师兄来找过,当时觉得他坏极,再没有同他说过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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