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小大人样拍拍他肩:“算啦,你大男人,现在应该勇敢些。”
李居奇已经擦干眼泪,生死面前,男人总是会狠些。容尘子沉吟:“此时应让他们去许老家,但路上恐有不测。”
河蚌拱到他身边,大大咧咧:“不难呀!”
她指指山腰方向:“你现在往那边跑,不要回头!看哪个龟儿子敢为难你!”
李居奇将信将疑,这些天他们直不敢出门,他大老婆像门神样保护着他们,她只是个女人,却不知哪里来力量,吓得那些怪物再不敢踏进家门半步。以前李居奇虽然是李家集首富,却怕老婆怕得要命。现在他老婆死,他心头像被挖空样,没有主心骨。
“汝身已死,去吧。”
只见他面前原本形容如生妇人片刻之间脸色变青,随后竟长出尸斑,眨眼功夫,竟如已死亡数日之人般,已经开始腐烂。她身后李居奇小老婆是李居奇买来,长得漂亮些,如今早已花容失色。
容尘子将妇人放平,语声沉静:“取块床板,或者木板过来。”
李居奇见老婆身死,似乎又清醒过来,他边哭边进去拆块门板,容尘子将其尸身平放在门上,随手找白布替她缠身。李居奇似也知道他要干什,边哭边从屋里搬些火油出来。容尘子将尸身置于后院焚化,又超度番,凝神对着烟雾轻声道:“去吧。”
那烟雾袅袅,绕泣泪纵横李居奇圈,径自去散。
河蚌见他没反应,有些生气:“你再不济也是个男人,勇敢点好不好!”
李居奇也被激起男儿血气,坚定地点头,又回身看看院中未熄火焰,拉着小老婆开始往山上跑。
奇怪是在他前面渐渐出现条透明路,锦带般直至山腰。河蚌动不动地站着,透明锦带路辟开阴邪,直到他们跑进许老木屋,方缓缓融化。
行人继续往前,下面是三户人家组成
河蚌还在啃着橙子:“她不知道她死?为什死这多天还活着?”
叶甜语声黯然:“因为她舍不得她家,她爱她丈夫,她想活。”
院中人已被火焰吞没,河蚌居然也有些难过:“她丈夫定也很疼她,那们也把这家人救走吧。”
容尘子绕屋周,确定房中再无活人:“你命本已该绝,但散粮救人,总算还善心未泯,这劫当有天佑。”李居奇神智已经清醒,因为河蚌在用冷水给他洗脸:“你在哭什?”
河蚌眼睛瞪得大大,又纯洁又娇艳,花儿般。李居奇经冷水洗,清醒得多:“老婆跟这久,吃多少苦,好不容易日子好过,还买小老婆,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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