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肺、肠子喷得到处都是,腔子里还有两条身首异处死蛇。容尘子躲避不及,发间也沾染些许血肉,他转头望那河蚌,河蚌蹦跳地继续走路,假作不见。
清玄、清素又跟回容尘子身后:“师父早就看出这二人有异?”
容尘子点头:“此时已进初冬,二人仍作夏日打扮,岂不蹊跷?”
清玄不解:“师父既知二人古怪,为何要待他们走近方才动手?”
容尘子神色严肃:“人命岂可儿戏?自须慎之又慎。”
生母死后,她成熟不少:“为什要相信你?你杀姨娘!”
那蛇整个没入水里,声音却沉闷:“如果不是你姨娘身份,你是刘阁老嫡出女儿,如今想必早已配得佳婿。又岂会被父亲送给个道士作妾?”
刘沁芳握手成拳,指甲刺入掌心。那蛇并没有再冒头,声音却清晰无比:“她是死有余辜。且她死,你却总还得活着。总之可以让你得到心爱人,并且与他双宿双飞,永远在起。你若愿意,今夜子时到此。记住,子时,过时不候。”
河蚌同容尘子上山崖,正要下山,突然从山顶走来两个樵夫,各背着捆干柴,腰悬利斧和皮水囊,裤角挽至小腿,身肌肉,显得十分粗壮。
河蚌才不管这个呢,她若无其事,蹦蹦跳跳往回走,想着淳于临做晚饭。容尘子行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伸出左手。河蚌皱着鼻子,半天才默默地拿出枚白色蛇蛋放在容尘子手心里。容尘子淡淡道:“嗯?”
这番话落,那大河蚌又
她犹豫片刻,又拿出枚。见容尘子仍然不语,这才嘟着嘴将剩余几枚全都递过去。几枚蛇胆俱都鸡蛋大小,呈雪白色,对强光照看时可以看见里面隐约淡青色阴影。
容尘子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这河蚌——生死存亡关头,这家伙还能想着她芙蓉蛋……
两个樵夫越走越近,容尘子渐渐走在最后面,清玄、清素跟在河蚌身后。两个樵夫走到四人身边,用袖子抹额上汗珠,麻衣上还裹着泥:“道长,兄弟上山砍柴,干粮掉下那边山崖,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上口东西。道长能不能……”
二人靠近容尘子,突然双手翻,两把利斧破风劈下。容尘子面色沉静如水,手中拂尘挥,二人斧头已经脱手而出。穿褐色麻衣樵夫猱身而上,另个樵夫张嘴,口里喷出股墨绿毒液!
容尘子以掌风挡开,那边河蚌已经站到清玄和清素身边。两支冰锥于空中现,河蚌声音又娇又脆:“六两!!”随即只闻噗哧声,冰锥如利箭,直接没入两个樵夫胸口。容尘子还未及退后,两个樵夫胸口砰地声炸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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