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酒不解道:“师尊是指?”
“推算过无数遍,无论如何都没算出玲珑骨化人这个意外。”裴和光不怎愉快地笑道:“估计谁都没有算到,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只是这样来,乘风更不可能斩断尘缘。”
“师尊,宁帆和褚白都已经死,王滨失踪之后王家也犹如盘散沙,宁乘风现在只剩最后块朱雀碎刀没有找到,还有褚峻做帮手……”谢酒道:“咱们接下来该怎做?”
“等。”裴和光有些疲累
青年身单薄里衣在风中飘摇,温润眉眼中却带着挥散不去病气,他眯起眼睛看天边散开霞光,将沉落日在余晖里挣扎。
“还记得,你当年第次来宁府,便和乘风打架。”裴和光低声笑道:“乘风看着性子冷,其实心软得很,你哭他就不肯再动手,结果被你剑划伤脖子,自己闷不吭声躲起来上药。”
谢酒沉声道:“当年弟子不懂事。”
“没有怪你意思,倒是很欣赏你这种当机立断。”裴和光看着那落日渐渐没入山间,“只是有些感慨,他自己在十七州摸爬滚打五百年,还是没有改掉这个毛病,你瞧他捡那串拖油瓶,只是想想就替他头疼。”
谢酒低着头,眼底暗光划过,“还有褚峻帮他。”
浓郁血色来。
裴和光调息半晌,才缓过来,轻轻叹口气。
“师尊,您可感觉好些?”谢酒将盏温茶递到他手里。
躺在椅子上青年双目微阖,身上披着件黑色外裳,苍白脸上带着几分倦容,唇间不见血色,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被风给吹散。
他伸手接过那盏茶,轻轻抿口,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褚峻这个人,冷血无情,却惯会披着人皮。”裴和光叹口气,“乘风被他哄得晕头转向,无情道怕是难成。”
“师尊,去除掉他。”谢酒开口道。
裴和光轻笑声:“阿辞,你说这话你自己信?”
谢酒:“……弟子妄言。”
“他当年修杀戮道命劫难渡,分缕生机让乘风活下来,为就是用乘风来渡他命劫,如此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之人,你再活上千年都不是他对手。”裴和光支着头道:“可能对他来说唯差错就是玲珑骨化人……奇怪,好生奇怪。”
“师尊。”谢酒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裴和光摆摆手,将茶盏放进他手中,道:“又不是脆弱凡人,咳不死,你少折腾就行。”
谢酒抿抿唇,将茶盏放到桌上,然后安静地站在旁,欲言又止。
“阿辞。”裴和光闭着眼睛喊他。
“师尊,在。”谢酒微微俯身,垂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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