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峻便忍不住多讲两句。
很快下课钟悠长声音传来,他便收竹卷起身离开。
然后就被突然出现宁乘风堵在半路上。
少年穿着万玄院统制式朱红外衫,扎着高马尾,雪落在他染着笑眉宇间,顷刻极化,“褚掌教留步。”
这小子看着干净乖巧,其实皮得很,胆子也大,他修杀戮道,虽然道心已毁,但寻常人也不喜靠近,那些小孩见他蹿得比兔子都快,偏偏宁乘风每次都凑上来招惹他。
宁不为勾唇笑道:“你还真去研究。”
“嗯。”褚峻目光扫过他被真火燎指尖,帮他覆层薄薄灵力上去,那股钻心疼顿时消去大半。
宁不为摩挲下伤口,“这真火如何处理?”
“将这紫炎刀炼化塑形。”
蒙蒙水雾里,柄通体漆黑生有骨刺宽刀悬于水面,诀落阵起,自刀身而生真火被缓缓引出,太极印悬于紫炎刀之上,将里面缩成团小刀灵牢牢护在里面,将他同真火彻底隔绝而开。
还会回来吗?”
褚峻点头,崔元白又满心期待地看向宁不为。
宁不为道:“待好别动。”
崔元白立刻就乖乖坐好不动。
片刻后,两个人破水而出,重新回到瀑布前,那柄高达几十丈紫炎刀已经缩小成正常刀尺寸,被宁不为握在手里。
“何事?”他脸上带着面具,声音透过面具之后也变得截然不同,听起来有些粗粝。
“学生有问题想问。”宁乘风笑眯眯看着他,像只耀武扬威小豹子,围着他转圈,还装模作样伸手帮他拍拍肩膀上雪
宁不为操控着朱雀窄刀,将紫炎刀中不属于崔元白骨肉部分强行撕扯下来,看着那小团刀灵疼得打滚,皱起眉。
灼灼刀光中,褚峻目光落在宁不为身上,又想起许多年前他问自己那个问题。
——
那天娄州下很大雪,郝诤怕冻坏院里这群金枝玉叶小公子,便让他将剑术课改成讲课。
他简明扼要同这群小娃娃讲几个用刀老祖和他们名刀之后,目光扫过下面学生,便见坐在角落宁乘风竟在认真听讲,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褚峻道:“你想好?”
宁不为拎着紫炎刀看眼,嫌弃道:“这刀真是越看越丑,朱雀好歹能看。”
朱雀窄刀:……
他说完看褚峻眼,“你真有把握?”
褚峻点头,同他解释道:“这孩子魂魄化作刀灵时魂魄俱全,骨肉都被炼进这紫炎刀内,虽不能将这孩子重新变回人,以紫炎刀为骨肉,让他重新化形完全可以,只要修炼方法得当,可与寻常幼童样成长,且不死不灭,永存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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