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眼
徐诀刚拿起杯子,差点手滑将酒洒出去:“看阿姨挺温柔,不会那狠吧?”
陈谴给他打个比方:“你看上次午安姐灌你时候有手下留情吗?妈还是她师父。”
徐诀回忆下自己喝醉那回说什,隔太久,具体记不住,只记得都是些摆不上台面话。
他埋头闷口酒,按住两只色盅朝桌子中间推:“好久没玩大话骰子,这次不管能不能答上,都喝。”
场景重叠,灯影斑斓间像回到那个陈谴温柔地听徐诀辩解冬天,徐诀依旧玩不过夜场老手,攥着空又满酒杯屡战屡败。
他不朝左拐去“咕哝”,往深处再滑十来米,右拐在家挺冷清酒吧门前停下。
老板见来生意,按停短视频问要什。
陈谴说要两扎黄油啤酒,想想,改口说还是先来扎吧。
吧台附近散座,小圆桌上墩酒二杯,但陈谴杯里盛着果汁——是杨梅汁,他已经很久不喝柚子汁。
徐诀问:“都喝啊,你不怕喝醉后搞想搞?”
上想上。”
陈谴愁道:“可怎搞啊……”
徐诀闻言补充:“搞想搞。”
悬在建筑中间红日终于不敌发光发热整天疲惫,直直地坠下去,夜色猖狂地爬上来。
徐诀发完疯才察觉出行车轨迹熟悉,不是说云峡市路他不熟,而是陈谴正走这条路他曾反复走过上百遍,哪怕是闭着眼他都能摸出方向。
陈谴:“氧气和铁反应生成什?”
徐诀:“生成你眼里烟花。”
陈谴:“姐姐最喜欢吃什?”
徐诀:“吃小狗大……”
陈谴抬眼皮剜他眼。
陈谴下意识反手摸自己后背扣子扣没扣好:“徐诀,你知道妈以前是干什吧?”
还叫上全名,徐诀正襟危坐道:“你说过,调酒师。”
陈谴提起扎壶往徐诀杯子里倒满,直到泡沫满溢:“别调酒师不知道,就妈来说,她除特能调,特能喝,还特能灌醉人。”
他端着冰凉玻璃杯,在蒙着水雾杯沿留个唇印,随后将杯子放在徐诀面前。
“宝宝,”陈谴先给徐诀甜头,“把你搞想搞上想上惯性思维先收收好吗,答应妈等高考成绩放榜就带你回家,她酒都备好。”
他问,去哪呢。
陈谴说,你不认识,万灯里。
万灯里。
这仨字是两人以前提得最频繁词汇之,频繁程度不亚于abandon后面aboard,但徐诀对这个地方带着偏见,所以说不上高兴:“去那干嘛?”
“喝酒,练练你酒量。”陈谴收慢车速,驶进万灯里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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