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谁不会说,徐诀吸口气:“想要你写点不正经!”
几句话工夫走完半个操场,徐诀指着排树荫,说:“晚上邱元飞就在这跟前桌打啵儿。”
树下铺厚厚层枯叶,踩在上面嘎吱作响,不知是负责扫公区人不够认真,还是秋深得提醒他们快要相识载。
个“也”字道出千千万不甘,陈谴意识到徐诀是眼红别小情侣:“非要下晚修才过瘾吗,中午不行?”
徐诀只脚已踏上跑道,转身勾住陈谴胸前相机挂绳,往下,触上搭在机身只手:“谁说不行,小狗什都很行。”
双影子落在塑胶地面,未牵手,肩却挨着,手背也蹭着,即使主任来抓谈恋爱,也怀疑不到他们头上,只当他们是推心置腹好兄弟。
陈谴摆弄相机,把在球场拍下照片调出来给徐诀看:“喜不喜欢?”
画面中少年高高跃起,扬臂奋力投掷出手中篮球,球体刚好挡住轮圆日。
临近正午时食堂空座逐渐填满,徐诀将喝光汽水瓶捏瘪扔餐盘上,处理完残羹杵水槽边等陈谴。
食堂内外都是吱喳学生,聊教导主任在义卖摊买本漫画,聊哪班选手冲刺终点时被拍成表情包,聊晚上文艺汇演会有谁出场。
陈谴关上水,校服袖子濡湿圈却舍不得脱下,感觉自己回到十七岁,好像那年切坏事都没发生过。
幸好往后日子不会再差,好事就在边上等着他,陈谴甩甩手上水,说:“你下午有没有比赛?”
徐诀扯自己衣服裹住陈谴手:“没有,明天有个男子接力。”
太阳光晕剪得手好轮廓,彷如他就是被光所凝视独份。
徐诀承认喜欢,喜欢不够,还惦念更多:“今年圣诞是不是还把照片打印出来送给?”
陈谴道:“那照旧把祝福语写后面。”
徐诀学坏,青天白日下净爱说荤话:“去年们还没在起,你写全是正经话,今年能不能写点别?”
陈谴首肯,想出个更正经:“那祝你高考顺利。”
但陈谴明天得去四监接陈青蓉回家,抽不出空来看他在赛道上耍威风,徐诀顿在台阶下,将湿皱片衣摆抻平。
今日尚有遗憾,明天不能强求,徐诀将拐回宿舍步子生生调转,道:“要是你跟真是同窗就好。”
话刚出口就后悔,余光轻瞥陈谴脸色,怕不小心戳对方痛处。
谁料陈谴跟紧他步调,笑问:“为什?”
上午还挨山塞海操场只余被丢弃红色横幅在草坪上独自热闹,风吹,徐诀心尖儿也像那条红布般飘摇:“这样也能在下晚修后和你起走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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