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十八岁生日怎过,可能笑而过,欢笑苦笑还是像现在这样傻笑,总之在你二十四岁这年乃至以后,希望你都过得圆满。”
蜡烛熄灭前秒,徐诀看清陈谴嘴边弧度:“对对,就是该这笑,特好看,还好只有看到。”
火光熄灭,还有窗外月光,十六楼高度几乎稀释车流噪音。
徐诀没说完:“你会不会觉
二十二幅油画肌理感鲜明,近景厚暖远景薄冷,不知创作者要注入多少时间心血,才能把当初在小镇上随笔刷下简略速写在画布上挥成视觉张力十足油画。
视线粘黏着不舍离开画布时,陈谴心脏还在狂跳,不仅仅震撼于画面美,更是为创作美人也是与他朝夕共处人。
他攥皱张微潮入场券,像是坠入场痴醉梦久久无法醒来。
这方小展厅叫他沉迷,缓步走完圈,还想再走遍。
蓦地,身旁声轻响,陈谴侧目发现侧前方小门,徐诀在里面捧着个点蜡烛小蛋糕冲他傻笑,演得挺逼真:“啊,被发现。”
难以确信般完全将门敞开,心头扑腾得像旱鸭子下水。
哪有什轰趴,轻而易举猜到开头结尾事情徐诀永远不会做。
陈谴仿佛进入个私人展览厅,北欧地毯平铺脚下,紫苑花沿墙根排开夺人眼球,头顶筒灯光线柔和,将墙上被实木画框装裱油画展现得明明白白。
最初陈谴以为是风景画,可当他再走近点看,才意外发现他在画中。
城墙桥上,他伫立在阳光里拍远处钟楼。
陈谴挪不动脚步:“不是说在等蛋糕吗?”
“蛋糕早到,”徐诀从门内走出来,腾出手拍上墙上开关,“其实在等你。”
几句话工夫,徐诀踏着黑暗把光送到陈谴面前,蜡烛已燃至半,徐诀说:“来不及唱生日歌,反正唱歌跑调,就不唱吧。”
像实验室里烟花,像昏暗楼道中跨年倒数,他们都是这样在暗光下对视,默契得仿佛已经携手经历过很多,实际相识不过半载多点。
“虽然总被人说幼稚、长不大,但很幸运能在十七岁时认识你,你不会否认,而是教怎样成长,所以成年过程很开心。”
廊下小道,他用脚尖在错落有致影子上弹钢琴。
教堂门前,他被白鸽吻手心。
艺术馆里,他仰头羡慕展出摄影作品……
陈谴骤然回神,惊觉画中人姿态与此时自己格外相似,只是现在他满目欢喜,再不用艳羡框中作品只属于谁。
他无需像白天在美术馆里畏畏缩缩躲在远处认为自己配不上,眼前种种是独属于他展出,他爱怎看便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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