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手机笑笑,左手握着酒瓶转动,撒着顽劣谎:“又被人下药,现在躲卫生间里,好难受。
陈谴去上班不用再外披大衣,他总是穿很薄很透服装,不限于要系纽扣衬衫,很多时候是那种形似睡袍灯笼袖长衫,两片衣襟交叠藏起白净平坦胸膛,腰肢被宽绑带裹束,脚上踩双搭扣乐福鞋。
削薄肩背和圆润臀部总会招惹视线,有客人刚给出小费便故意打翻陈谴冰水,冰球滚落砸在脚背很疼,冷水泼湿胸前布料,滴滴答答往下淌。
陈谴很久没有这种烦躁感觉,对这个工作厌恶近乎到个生理性反胃地步。
他拨开客人伸来手,明知不是自己错,还得赔着笑说要回休息室处理下。
他没回休息室,身旁经过个服务生,他拿走人家托盘上小白啤去卫生间,边往最后个隔间走边咬掉瓶盖儿,踹上门,他将白啤倒进马桶里。
放学,那俩臭谈恋爱将矛头指向他:“诀啊,咱仨那群都沉底,你不会还没把姐姐追到手吧?”
卫小朵已经试戴上新蝴蝶结,辫儿晃来晃去显摆:“是不是姐姐嫌你小啊,很多女生会有这个观念,感觉姐弟恋像在养小孩。”
出于修养,徐诀憋红脸忍住不反驳,可出于自尊,他暗暗否认对方观点:他哪里小,陈谴只手都圈不笼!
邱元飞搭他肩膀:“兄弟,说真,你到底表没表过白?搞对象最注重仪式感,你连个正式表态都没有,让人家怎知道你心意嘛。”
徐诀抠着桌底木茬儿,不知道在慌乱什:“等姐姐生日,就向他表白。”
马桶盖阖上,陈谴坐到上面,解开腰间带子,岔腿踩住门板,然后拿酒瓶给自己扩。
今天是黄金周最后天,外面那喧嚷,陈谴却游离在疯闹世界之外,无比冷静地给徐诀打电话。
徐诀声音钻进他耳朵,他好像平静些。
陈谴问:“你在外面背单词吗?”
现在才九点多,按理说不会那早,他却在徐诀否认之外听到三两醉汉对骂。
看似还有两个多月,但对于徐诀这种每天都得压缩时间去准备人来说,日子好像完全不够用。
假期几天,徐诀要泡画室里要跑城南那边布置场地,刷脸太勤,连写字楼保安都认得他。
其实徐诀也想约陈谴去看电影,他只能空出晚上时间,等陈谴下班后去看个午夜场刚刚好,那个点影厅杂音最少,观影氛围最浓厚。
可当陈谴从麋鹿出来坐上他单车后座,疲惫地往他背上趴,他就打消所有念头,只想陈谴回家好好睡觉。
夏天好像是从杯冷冽冰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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