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在玄关换鞋,隔着门板陈谴听见外面走廊有声响,行李箱碾过水泥地、柜子在地面拖动、编织袋刺啦作响,他揣上钥匙手机,开门就见三四个穿着搬家公司工作服高壮男人,场景有点像那天徐诀指挥人把东西搬到他家来。
不过这回搬运工都聚集在隔壁505那屋,个丰腴年轻女人被簇拥其中,十指蔻丹拢着件狐毛披肩娇声使唤:“柜子靠墙放,那俩箱子搁房间门口吧。哎最边上袋子别动,怕东西滚出来你们遭不住……”
扭脸和陈谴撞上目光,她勾嘴冲他笑,还松拢衣襟只手打招呼:“嗨,姓游,新搬来。”
失束缚衣物从圆肩滑落,隐在低领吊带内深邃沟壑让进进出出搬运工不自觉斜眼,陈谴不知她故意与否,只回个笑算作应答。
到俞获家时时间还充裕,俞获正在检查设备,见他来就把桌上水彩画递给他:“过塑时尺寸不太合适,将画纸边缘裁裁。”
香水留香持久,陈谴在绵长后调中睡醒觉,侧卧能闻到耳后根蹭在枕套上浅香,手搭在眼皮上遮挡窗帘缝钻进来阳光,那股爬满掌心手腕奶感木调更甚。
他睁开眼,少有地没摸枕边手机看时间,而是扭头看摆置在床头柜香水瓶。
感觉有点魔怔。
手机不满于他冷落而发出振动,陈谴拿起接通,俞获声音传出来:“师兄,你水彩画晾干,刚给你过塑。”
“好,谢谢。”陈谴嗓音黏软,撑床坐起时睡袍领口耷拉边,他看着床尾穿衣镜前自己,从平直锁骨到裸露肩膀,浅丘上醉熏般点晕红,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失去吸引力。
晾干后画面色彩比之昨天在月色夜灯下更显鲜明,陈谴翻来覆去看,人家画画都习惯在完成作
这个问题没能在脑袋里逗留太久,俞获失措声音打乱他思考:“师兄,你是不是还没起?”
陈谴将领口理好,打开衣柜翻找出门要穿衣裤:“起,不会放你鸽子。”
挂电话,他更衣洗漱,徐诀已经去上课,锅里给他留火腿包,锅盖上久违地粘个便利贴,上面写:今晚开始冲刺英语新目标,打算上爱帮不帮找个私人家教补补。
陈谴撕下便利贴拍冰箱上,掏出手机点开屏蔽已久群聊利落退群,得让这得便宜还卖乖高中生反省反省,这“私人家教”是“私人”更打紧,还是“家教”更重要。
电视柜左侧窄口瓶换上有生命力紫苑花似乎焕然新,陈谴咬着面包挪步上前,两指夹片花瓣轻捻,昨晚他洗完澡插好花,徐诀临睡前又帮他修剪摆弄过,确实是很会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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