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路这带早餐摊很多,带你去尝尝别,省得你天天多跑趟。”陈谴用指腹揉去绷绢花瓣上薄薄层灰,“顺便监督你背单词。”
原来是忧虑场,徐诀放下心,时间还早,他攥着笔杆洋洋洒洒写满便利贴正反面,这回字多,他怕粘锅盖里晕墨,反正陈谴已经发现,索性就把纸留在桌面。
拎上书包正要出门,徐诀被陈谴叫住,陈谴将蒙尘褪色假花从瓶子整把抽出,扔进垃圾袋递给他:“把这个丢楼下去。”
待徐诀走,陈谴洗漱护肤,端上早餐回沙发坐下,这才撕下浅蓝色便利贴,撰写者下笔手劲大,使得纸张不复平滑,陈谴边摩挲边看完。
“约法第三章(其实本该是第二章,但上次不小心临时用掉个机会):希望房东注意夜间保暖,上班少穿不穿与季节不符单薄衣物,如薄纱面料衬衫、不御风交叉绑带上衣、大开领针织衫……”
有过次凌晨五点多钟被人从床上扯起来经历,陈谴生物钟似乎在那个节点处发生变化。
平常赖床到十点是自陈青蓉入狱后他逼迫自己养成习惯,而今朝拨回原点,他睁着眼陷在床褥间发懵,混沌脑子分析不出这是好事坏事。
卧室门外脚步声放得很轻,往日蒙头大睡听不见,这会儿正清醒,门墙都不隔音,他听到外面来回走动,浴室那边刻意放缓水流声,牙刷碰上漱口杯发出嘚哒声响,反复几遍消停,徐诀洗漱完毕。
客厅门打开又阖上,屋里安静时半刻,没过会,钥匙旋动锁孔,应该是人买完早餐回来。
陈谴起身叠被,房内光线无几,他没开灯,站穿衣镜前挽好睡袍被蹭松结。
后面罗列很多,陈谴回想许久,才记得第二章是不能和蒋林声去巴黎,只不过当时口头阐述,他后来没怎放心上。
抓过烙饼手沾层油腻,陈谴去厨房洗手,经过冰箱旁顺手把便利贴摁上去。
换衣服这事儿他暂且做不到
开门出去碰巧看见徐诀正伏茶几上写便利贴,对方似是没料到他突然出现,笔尖抖写错字:“今天怎起这早?”
陈谴不答反问:“在写什?”
徐诀在约法第三章,这种东西写好往那粘等别人发现,与当场被别人撞见,是完全不同性质。他遮掩着,故作神秘地,学陈谴文不对题:“早餐在锅里,今天是小米南瓜粥和烙饼。”
陈谴无意窥探纸上内容,立在电视柜旁折腾窄口瓶中假花:“明天开始不用给买早餐。”
徐诀快要写不好字,倏然抬眸看向对方,以为陈谴嫌弃他不交房租,东西刚搬过来没两天就要赶他走:“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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