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被吵醒已是常态,陈谴眼都睁不开,嫌热地扒掉两件外套,顶着昏沉脑袋下床,摸着衣柜往门外走。
刺过眼皮光线让他意识空半晌,迟钝地反应过来客厅有人,他倏然睁开眼:“你怎跑家来?”
徐诀被突然睡醒陈谴吓得刚背单词都忘:“你真会断片,断片儿都能给明年贺岁片提供素材。”
陈谴嘴比脑子快:“那些素材能过审吗?”
陈谴家没设别桌子,徐诀伏在沙发扶手做完物化作业,这姿势拧得腰酸,他又挨在靠背上默背单词。
游戏打,作业写,单词虽背不来几个但好歹也背,徐诀依然无睡意,今天连串于他来说已算出格事在脑子里不断回放,完全把近几天不痛快压到心里最不起眼角落。
怎会起反应呢。
怎还他妈起两次呢。
酒吧气氛害人就算,陈谴床怎回事,真他妈不对劲。
绵长气息扑打在徐诀鼻梁,他在黑暗中维持着支撑于陈谴上方姿势不敢妄动,怕再次被身下人冤枉。
直到双眼适应黑暗,确认陈谴真睡着,他才翻身躺到边,疲惫地呼出口长气。
长跑后燥热缓慢退潮,心跳也逐渐平复,徐诀坐起来,扯被子胡乱往陈谴身上盖,起身走出卧室。
寻到墙壁开关,徐诀把客厅灯给开,拿出手机给邱元飞发消息:“飞儿,醒着不。”
五分钟后邱元飞磨磨蹭蹭回:“你瞅瞅现在几点,妈刚把电闸关,逼睡觉呢这是。”
“差点过不。”徐诀不关心内地影视审片标准,但不得不回避陈谴审问,趁陈谴原地愣神,他躲去卫生间放水,边放边思考陈谴是从哪个节点开始断片。
应该记不起倒床上那几分钟吧。
放完水杵盥洗台前洗手,陈谴在外面敲门,问他好吗。
骤然声闷响打断徐诀神游,他心脏蹦,抬头看向头顶上方。
上年纪老楼隔音效果奇差,连楼上人争吵都能隔着天花板听得清二楚——
“你还有脸回来,你怎没被外头那帮人砍死!别费劲儿翻,家里没钱!滚——滚啊!”
“臭婆娘,就你也敢撇清责任!当初谁他妈提出投资那赔本生意!赖谁!”
“用娘家钱投资,干你屁事!”
徐诀耍他:“看你游戏在线。”
邱元飞套就中:“你烦不烦人!带卫小朵上分去!”
徐诀:“也带带。”
两局后邱元飞私聊他:“兄弟咱商量下,下周给你带早餐,你自个儿去匹配成不?你来卫小朵都跟你不跟。”
徐诀扔个周食谱过去,麻溜儿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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