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是人
本能，就像商行箴曾经屡次经过金地湾，但从不会踏足小区内部。
他置在时聆腰际手有些迟疑，正打算抽回去，时聆抓住
他：“这种感觉跟有人在
面前抬手，下意识躲闪是
样。”
商行箴记起时聆向他解释过这种防御之态源于童年时常被许屏扇巴掌，他再次扣紧时聆腰，带着他连退两步，嗓音有些沉：“你被他们推过？齐文朗，还是许屏？”
“齐文朗，他把推进池塘，也把推下楼梯，不过现在没关系，他今天摔得比之前每次都要惨痛。”
越接近中午，阳光越毒辣，时聆推推商行箴：“缓过劲儿吗？”
天台属于公用面积，随处摆着居民闲置旧桌椅，这会儿正有俩老头儿坐在马扎上下象棋。
九年前坠楼事件在岁月中被抹成真假难辨传闻，商行箴在离护栏仅步距离时停下，两手依旧插在兜里。
从这里朝下俯瞰，入眼是金地湾葱郁草木，地砖颜色素净，昔日鲜血渗入地底，表面已被经年雨水冲刷而去。
护栏染尘不多，时聆凑近吹吹，然后将两个小臂搭在上面：“今天过来算不算给你哥哥个交代？”
“顶多算结自己桩心事吧，至于哥，等尘埃落定，再去墓园告慰他声。”商行箴从脚下眺向远方，看着片片密匝屋顶会好受些，“九年前后，命偿命，算不清谁损失得更惨重。”
这个点比起去探望长辈更像是去蹭饭，商行箴还想再拖延会儿，时聆已经把他拽出天台。
“妈是九年前搬到这儿来，就金地湾刚能入住那会，齐康年为补偿她，将房产过到她名下。”从天台到十二层没多少步，时聆干脆走楼梯，“妈想带上，但齐康年再三保证会把养大，而且不阻挠去看她，她答应。”
商行箴抓出漏洞：“你们以前住哪？”
“九枝华府啊，就是齐家。”时聆说，“妈搬出去以后
楼下有台顶漂亮跑车，时聆扒着护栏探出上半身去瞧：“齐家吧，毕竟你让绘商站起来，齐晟却落幕。”
楼顶风猛，肆意地扬起时聆发丝和衣角，商行箴大脑中突兀地扎入齐文朗刚才在俱乐部顶层摇摇欲坠模样，他藏在裤兜手握，不假思索伸出来勾住时聆腰身把人带离护栏边缘。
也在他碰到时聆瞬间，时聆同样回过头来，眼中有什
神色晃而过，旋即被满溢笑淹没在眼底。
商行箴眉宇微攒：“不要命？”
“会小心。”时聆任由那只手箍在他腰上，“叔叔，如果金地湾高楼是你噩梦，那噩梦是站在高处时有人在背后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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