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聆小幅度地颔首,没答话。
商行箴哄慰道:“没事。”
“那份协议他没签字,还能作数吗?”时聆问,“只盖公章,算不算有效?”
“看相关部门怎判定。”商行箴说,“就算无效也不亏,当初签四方协议将齐家所
时聆抬抬左手,后知后觉被商行箴握着,于是抬起右手抹把脸。
挡风玻璃是块荧幕,当中画面是流动,生离死别不足为奇,无论何种情绪都是短暂,没人会因此停下脚步。
商行箴摩挲着时聆指关节:“需要抱抱吗?”
时聆笑笑,有种与商行箴同流合污奇异快感:“不难过,不需要安慰。”
右掌下时聆左手在回温,商行箴松开他,重新攥上方向盘:“情绪还好吗?”
游人如织,切好像如常。
可这些又更接近假象,方向盘上未消指印是真,盘旋脑中救护车鸣叫是真,灰鹤俱乐部楼下毫无预兆告白也是真。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商行箴按下接听,冷静地回应几句,挂断后把手机扔到仪表台上。
“时聆,”商行箴握着时聆手,语气平淡得如随口聊起桩琐事,“齐文朗跳楼。”
时聆心脏霎时漏跳拍,零散片段杂乱无章地入侵着脑海,穿校服齐文朗把他甩下车时得逞大笑、齐文朗抠开他伤疤时毫无怜惜眼神、齐文朗走投无路向他下跪时熄灭高傲、齐文朗面对份协议时满面呆滞。
时聆摸摸别在包上小提琴胸针,说实话,他还深陷于震愕中无法自拔,只是还没忘今天决定随商行箴出门另个目:“叔叔,你往金地湾开吧。”
商行箴意外地觑他眼,没再多问别,启动车子拐回大路。
旧城区距离这边很长段路程,足以让人在路上思考许多有意义或无意义事情,譬如齐文朗会不会被奇迹救活,譬如齐康年和齐文朗都在夏末死掉,他们忌日隔多少天,再譬如齐文朗借口离开咖啡厅时,兜里是否真有根烟。
“叔叔,”时聆回头问沉默开车人,“齐文朗z.sha会跟们扯上关系吗?”
商行箴没说会或不会:“刚才打给是慕朝,出事之前他就结账转雪茄馆去,瞧见水儿侍应往窗边凑才知晓怎回事,毕竟是齐文朗z.sha前最后接触过人,他打算配合警方做完调查再走。”
他并不同情,只感觉这切结束得太突然。
“死吗?”时聆问。
商行箴道:“俱乐部顶楼在第八层,底下没有任何缓冲物,他活不成。”
时聆又问:“你亲眼见着他摔下来吗?”
商行箴冷血在这刻袒露无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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