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屠夫听不进哀求,齐文朗只能丢弃颜面求个当年最看不起人,脏话不敢蹦,语气不敢傲:“时聆,程信那帮人真不能这样下去,你帮帮,帮求商董让程慕朝空半小时出来跟谈几句行吗?”
时聆
嘭,时聆甩上车门。
目送抹银灰调头融入暮色中,时聆站得脚心微麻,回身正要往前走,抬眼刹那陡然撞见不知何时停在几米开外同色轿车。
主驾车门开,只蹭灰皮鞋踩实地面,齐文朗露面印证商行箴连日来猜度和顾虑。
眼下方位正好是上次时聆把齐文朗撂倒那处,咖啡渍早在几场夏雨中冲刷得干二净,时聆同样不愿自己和齐家人再横生多余瓜葛,撇过眼拾步朝赋月山庄门口方向走去。
身后脚步急急,手腕紧,时聆骇然转身,齐文朗却“咚”下跪在他面前,眼中再无曾经面对他时轻蔑。
桌上相碰,恍惚比酒杯轻碰更响亮。
印象中这即将是他们分别得最远最久次,夏揽虽继续与陈敢心比目连枝,但也舍不下这边哥们,黄昏散场坚持要把几人都送到家。
按路线先经过赋月山庄,路上时聆给周十五发消息,让他不用来接。
张觉占着后座侧,以为他又在跟商行箴汇报行程,抖着腿不时撞下时聆膝盖:“时聆儿,你别不听劝。”
这时手机振动两下,声来自周十五回应,声来自商行箴消息。
从小到大,时聆与齐文朗对视总要抬起目光,这次他成为俯视那方。
时聆抽回手:“你有病?”
这些天齐文朗度过人生中最暗无天日段日子。
房产被拍卖、家门被淋红油、公司大楼玻璃门被砸得粉碎,连特地停在临街车子也被恶意砸毁。
齐文朗二叔被囚禁毒打,许屏受到人身威胁,报警却没等来后续,齐文朗四处躲避追踪,深夜惶惶无法安眠。
时聆忙切到另个聊天界面,商行箴回复得并不敷衍:乖,刚着陆,七点半回到家,给宝宝带礼物。
做爱时商行箴常在他耳根啄下这个称呼,但时聆想象不出对方在人来人往中看似正颜厉色实则目露温柔地敲下这两个字,打算下次跟着商行箴去会议室,在中场讨论环节让他复刻次。
天边泛起金红,车子泊在赋月山庄门外道边,夏揽扭过头:“聆儿,代向叔叔问好,有空还过来蹭他车头拍照。”
陈敢心也依依不舍:“时聆,代向叔叔问好,有空还过来抱他花回家。”
张觉搜刮告别语,但实在不惦记商行箴什,于是自作聪明:“聆儿,去年生日礼物你若是喜欢,今年依然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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