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无备注号码,时聆瞬间站直,思量两秒后接通,那边
时聆退一步:“那你给我买泳裤。”
兜里手机铃音作响,是提醒练琴的闹钟,时聆掏出手机在商行箴眼前晃晃,摁掉闹钟跑上了楼。
寒假很短,来不及抓走一丝年味珍藏就已结束,时聆在台历上又划一道,放下笔时才记起齐文朗好久没给他来信息了。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时聆的时间愈加紧迫,比起其他人,他还要多兼顾一项事情,程思韵每周两天把他召到家里练琴,关切的态度让时聆受之有愧,因为除去反复练习以匹配对方的热心指导,他并没付出过什么。
程思韵掩嘴笑了:“我不是免费指导的呀,行箴给了我一大笔指导费的,你谢他就行。”
心里落了一道疤,商行箴同样不想提起,更不愿时聆记得深刻:“时聆,你是不是还在怕我?”
小羊因不满停顿的抚摸而仰颈叫唤,时聆重又给它梳起毛来,说:“没有。”
明知揭穿对自己没好处,可商行箴宁愿剖开事物本质,只要时聆一句否认或保证:“你在泳池受过伤害,所以从此不敢再靠近,可真正施害者是我,你会不会有一天极力避开我?”
活在这世上第三十二个年头,商行箴第一次尝到自作自受的苦果,前一句厉声是质问,再重复的沉声是表露脆弱性:“时聆,会不会?”
时聆噌然站起:“叔叔,如果我真的怕你,早在你把我从房间里抱过去的时候,我就惊醒了。”
时聆迟滞想起,当初商行箴帮他请来程思韵指导,是源于一笔交易,而他直到现在也没弄清,商行箴到底想在他身上换取什么。
大概是在赋月山庄的生活过于安逸,时聆转眼就把这个疑问搁置在了一边,校考迫在眉睫,统共三天,他提早向学校递了假条。
校考当天,他起了大早,穿上一套商行箴之前带他去量身定制的正装,理好衣领,系上纽扣,取下那枚别在休闲胸包上的狮头。
商行箴用它顺利拿下洽谈,时聆也想借一份好运,但这枚首饰太夺目,他怕喧宾夺主,最后决定将它藏进胸前的口袋,让它抚平心间的鼓噪。
时间还算充裕,时聆倚在首饰台旁回复几个好友起早发来的祝愿,退出微信刚要关掉手机,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商行箴与他沉默对视几秒,趁时聆未移开视线,他伸手薅住时聆的两道衣襟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拽来:“那没有惊醒,是因为抱了怎样一份感情?”
两堵胸膛险些要相撞,时聆躲不得,回答道:“你让我感到安心。”
商行箴说:“暑假我教你游泳。”
时聆揪了下商行箴的衣领:“我找商宇教。”
商行箴道:“他也是我教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