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月中旬过，时间似乎提速走起来，越接近年底，商行箴公司里
活儿越多，餐桌上不见人已不足为怪。
时聆也没那闲工夫像以前那样抱个乌龟上桌子陪他吃饭
，杨纳瑞总围着他兜转，他吃完饭就把小羊领到房间当他听众。
新琴虽好，还需磨合，时聆花在练琴上时间要比往日长，何况明年月就要报考，此外还要兼顾文化课，他不敢有所懈怠。
偶尔课间偷闲，他会突然想起生日那天擅作主张给齐文朗提过建议，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采纳。
就在他快要把这件事淡
“多。”时聆左手抓手机，右手抹沐浴露，“发在朋友圈是帕格尼尼随想二。”
不评价琴好坏，拉奏曲子是否动听便足够说明答案，但商行箴还想听更多：“多少人给你点赞？”
时聆在两腿间将沐浴露揉成绵密泡沫：“说在洗澡，没空看。你点吗？”
商行箴不顾严寒熄火，怨大街鸣笛过分扰人：“点。”
“那就个。”时聆笑笑，“
设置仅你可见。”
想出错，那个海浪竟然不屑于搭理他这个远山。
车窗外行车游龙，盏盏光束扫过他脸庞，商行箴表情仿佛变幻莫测。
较劲般，他逼迫道：哪怕你过生日也照塞不误。
这句威胁挺奏效，时聆马上回：在洗澡！
商行箴笑笑，这借口编得，连桃酥都不定蒙得过，他直接弹电话过去：“回屋里没有？别又把自己折腾出高烧。”
商行箴空闲手在扶手箱扣紧：“为什
不直接发给？”
“完整视频太大，得发邮件，朋友圈那个算作预告，用来测试受众喜爱程度，得到点赞代表合格。”时聆指掌间尽是急于冲洗泡沫，他抹到玻璃墙壁上，重新开水阀，“洗完澡发给你，小提琴很喜欢。”
通话结束，时聆将手机放上壁架，缓缓舒口气。
把杨纳瑞当作新头像，用新琴拉奏随想二，在床头放只圆滚滚小羊玩偶，全是他对商行箴所赠成年礼反馈。
他对礼物所表现喜爱很直白，可在电话里，他始终没勇气问出那句作废英文，商行箴想写是什。
时聆说：“真在洗澡。”
听到那边水声砸地，商行箴愣下。
时聆声音夹杂在水流哗啦中：“需要拍个照片自证吗，叔叔？”
挡风玻璃外雪雾弥漫，商行箴却仿佛透过淋浴间磨砂玻璃勾勒道寸丝不挂模糊身影。
他喉头发紧，听泵头挤压出细微声响，他知道该掐线，这是在路上，就算他自制力再强，也难保不会发生什，可想是回事，实施起来却困难：“今天练是什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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