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楼走廊,楼下的窃窃私语听不见了,只余行李箱滚轮轧上地面的响声,商行箴打开房门,将箱子拖进衣帽间,安置回角落的大号行李箱隔壁。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商行
夏揽的惊异只多不少,他是第一个答应留下来吃饭的,此时撞上对面人的无澜的视线,不禁有些动摇。
张觉最是震惊,看见商行箴真容的一瞬间他就想起了曾经的包养言论,这个年纪的人想象力不可估量,他紧张得喉结滑动。
许久,商行箴终于出声,他脱下大衣搭在小臂,应了孟管家的话:“计划有变,提前了。”
孟管家打暖场:“那敢情好,小聆的同学大老远跑一趟来送作业,我留孩子们吃个晚饭,大圆桌空置那么久,今晚总算能用上了。”
商行箴余光一直锁定着时聆的神情举止,没发现他时还笑得那么开怀,怎么见了他就不开心?
”
时聆无语:“哪年生日不是一生只有一次?”
几人笑作一团,谁都没留意屋外碾过庭院车道的车声,张觉托着时聆的左手臂,说:“反正别再听揽子的去什么地下酒吧了,不吉利。”
上次时聆受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夏揽理亏在先,尴尬地摸摸鼻子。
正是这三五秒的死寂,正厅大门忽被人从外打开,时聆最为机敏,倏地扭过头去看。
面色红润,是因为跟好友待在一起喜形于色,还是高烧未退?
他无暇运转沉思,拉着只行李箱朝楼梯走,到梯口,他取下挂在拉杆上的公文包,转头道:“时聆,过来帮一把。”
很温和稀松的语气,但有脑子的都能听出不对,活生生一个管家在场,怎么反倒指使一个高烧刚退的病号?
所幸只是拎个公文包,时聆慢吞吞地挪过去接了,回头让夏揽他们在楼下等等。
商行箴拎起行李箱,踏上一个台阶,又冲孟管家道:“孟叔,记得多设一道饭后甜品。”
正厅与门厅仅一扇欧式镂空屏风相隔,缝隙间晃过一抹高大的身影,下一秒,耳闻欢声笑语的商行箴一步踏进正厅,穿正式的一身黑,衬衫领间一枚长剑领夹,领带未解,鞋履未换,只额前发丝在辗转途中乱了分毫。
他刚进门,披了一路的寒气还未卸下,先看见张觉挨着时聆,两人挽手搭肩好不亲密。
时聆霍然起立,习惯性想张嘴喊人,随即想到两天前发生了什么状况,他将那句将要出口的“叔叔”收回腹中。
正巧孟管家从厨房走出,看见风尘仆仆归家的商行箴,吃惊道:“商先生,你不是说最早明天中午回来吗?”
陈敢心瞪大眼,被管家这般称呼的定是一家之主,这是时聆常挂在嘴边的叔叔?怎么和她想象中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人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