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嘴起身,商行箴问:“不吃?”
时聆把碗往他那边推推:“给你留半。”
商行箴仍保持后腰倚靠桌沿姿势瞧着对方走近:“你这又是哪来习惯?”
时聆停在他跟前,只手穿过他腰侧,撑住他身后桌沿
商行箴这才罢休,伸手把保鲜碗推过去。
时聆练琴那俩钟头没进过水,渴得慌,可葡萄送到他眼底,他又不吃,净盯着商行箴出神。
他眼神跟在餐桌上等着商行箴动箸时如出辙,商行箴意识到什,摸来颗放嘴里,时聆才放下琴弓抓把葡萄。
“你从哪养成破习惯,非得等别人先吃。”商行箴推测,“齐家?”
昨晚提齐家被掐脸,时聆防备心很强,应激似拿手背蹭把自己脸,没答话。
慌:“花园池塘里还有八只越南金钱龟,没事就逗它们玩儿嘛!”
时聆无话可驳,索性闭嘴继续看窗外。
商行箴掀掀眼皮窥探时聆侧脸,禁不住想笑,笑意都染上嘴角,才猛然察觉,时聆存在并没想象中给他蒙多少阴翳。
暗示请求只得到句搪塞,时聆没有死缠烂打,该上学上学,该回家回家,晚上做完作业跑到露台练琴,练完回头,商行箴正抱臂歪靠在门边看他。
时聆从小就有登台经验,底下那多听众都不怵,何况现在就商行箴个。
这副模样落在商行箴眼里约等于默认,他有些事想不通,时聆这种细节性习惯必定是在经年累月中形成,假设他确实长期生活在压迫环境中,那不待见他齐家为什会同意他久住?如果相处和睦,为什又不让他参加齐康年丧礼?
每处都透着古怪,商行箴挑最寻常问:“你失踪那长时间,齐家不找你吗?”
就会工夫,时聆已经独吞半盆葡萄,嗓子甜得发齁:“他们不管。”
商行箴道:“上次不还说跟齐家人没有关系。”
这下时聆不但觉得商行箴理解能力有问题,连逻辑性都极差,念在吃人嘴软,他耐心解答:“因为没有关系,所以他们管不着。”
早秋风凉,时聆返回屋内,问:“好听吗?”
商行箴不随便夸人,反手推合落地窗:“你拉多久琴,孟叔就在楼下逗多久乌龟,自行判断吧。”
“那以后练完琴再做作业吧,省得连累孟叔和乌龟晚睡。”时聆要拿布擦面板和琴弦上松香,眼瞧见桌上用玻璃保鲜碗盛着阳光玫瑰,他双眼亮亮,但沉住气没吱声。
商行箴说:“你要不要再回想下你刚才说什?”
指桑骂魁小把戏被识破,时聆只好亡羊补牢:“漏说,还怕连累你晚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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