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呼吸贴着后颈而来。黄壤忙转过头,第秋就站在他身后。
时间仿佛停滞,过许久,他方道:“以前事事仓促,公务又繁重,总让你过得不好。你走之后,便铸炼这若虚境。”
他目光微抬,与黄壤对视,缓缓道:“总想……万……你能回来呢?”
黄壤如乳燕投林,扑进他
她小心翼翼将第秋脸上擦干净小块,红唇贴上去,给他个吻:“不过喜欢。”
而此时,监正大人掏出储物法宝,在里面翻动。
黄壤问:“你找什?怎分别这久,感觉你也不是很激动……”
她边碎碎念,边道:“说出来帮你找哇。”
第秋没有说话,却取出卷画轴。他将画轴递到黄壤面前,黄壤接过来,缓缓展开。
黄壤耳边没动静,她又等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第秋就站在她面前,石像灰尘落满身。蓬乱发丝中,只有那双眼睛,仍明亮锐利,透出慑人心神寒光。
“第秋?”黄壤再次轻声唤他,她伸出手,轻轻捧起他下巴,“你看看,回来。”
又过很久,第秋终于伸出手。他先用指尖点点她鼻尖,随后捏捏她腮。黄壤握住他手,道:“不是梦,第秋,不是梦。”
“你……”第秋尝试着说第个字,剩下话,却犹豫着说不上来。
第秋丹青自不必说,而这画中是片碧湖。湖中有岛,岛上枫叶赤红,众树环绕,怀抱着方小院。院落白墙黑瓦,有松有竹。
后院还有个秋千!
“这是……”黄壤话未落地,第秋掐诀,她顿时面前黑!
黄壤听到阵水声,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条花砖小径。旁边碧水生烟、落叶飘零,她接在手中,发现那是片枫叶。
前方小院掩映在赤红枫林之中,干净得像是脱离凡尘。
对于黄壤而言,这场分别,不过是瞬生死,眨眼之间。可对他来说,这是场长达三十七年凌迟。他兽化在日渐加重,他不再靠近人群,不再与人交谈。他不喜强光,于是终日雕刻着石像。等到累,就择洞穴,独自沉眠。
黄壤轻轻拭去他脸颊尘垢,她明明在笑,眼泪却滚落下来:“没事,没事。”
她张开双臂,想要抱住第秋,却被惊起灰尘呛得咳嗽不已。
“以为们这次相见,应该有繁花似锦,有蝴蝶环绕。没想到……”黄壤边抑制不住咳嗽,边道,“还是这狼狈。”
黄壤认真回想,发现自己理想中浪漫,好像都给谢红尘。而身边这个人,与她生活在人间烟火之中,处处都是柴米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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