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尘再度滴血,圆融塔又是阵震动摇晃。谢红尘劈碎团又团袭来黑雾,保护着那微弱得将要熄灭幻象。像在这如同无间地狱般九重魔塔,保护着自己珍物。
——阿壤,想换个从头再来。
用所有切来换,好不好?
谢红尘向幻象伸出手去,黄壤衣上披帛如失翅般缓缓垂落,在将要垂至他掌中时,散如云烟。
水般漫过来,却并不敢吞噬他。他如这黑暗潮水之中辉光。
眼前仍是当年黄壤,她在兰花丛中跳支舞。那天她,穿浅金色舞衣,舞衣清凉,既遮不住她纤细腰,也遮不住她雪色腿。
而当年谢红尘坐在兰花中,饮壶酒。
黄壤舞姿翩跹,如兰花得道,生出精灵。而观舞谢红尘沉默饮酒。
他什都没有说。及至舞终,便起身离开。
黄壤追两步,又缓缓停下来。
谢红尘以心剑破开眼前幻象——原来当时,什都没说。
于是多年以后再想起来,也终是忘记当年所想。
“阿壤……”他低低地叹,而这圆融塔中,无数声音怪叫着回应他。
那些怪声争先恐后地喊:“阿壤——阿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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